站在他身旁左侧一体态臃肿庞大男人接着道,“形势如此,眼下大王子杳无音信,这圣子一事我们又不能做主……逆天而为,不如……”
说着便看向神情沉凝的桑托,见他没有表示,才又继续道,“太妃当权,圣女年幼,圣子还是蒙国第一勇士,若想巩固我南疆王权,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让二王子继承王位。”
这番话说完,他人已经累得气喘咻咻,忙招手让手下把水袋送上来,仰头豪饮。
此人乃第四长老腾鲁,两个月前才继承族长之位,是个庸碌的蠢材。
只看他那身被烈日晒得泛红的赘肉,一层层的叠在腰间,脖子都找不到了,那脑子里能装些什么?
先他那袭话桑托不问都知,定是那个还没开口的人教他说的。
故而他冷笑了声,转向始终默然不语的翁善询问道,“你的意思呢?”
翁善乃南疆第二长老,手中的实权不少,说的话自有分量。
得桑托问来,他忙将头微作一低,惺惺作态的恭顺,“大长老的话连太妃都深信不疑,我等自当以大长老为马首是瞻。”
他们三个早就站在苏克桀那边,找不到律克姜,难道桑托还能篡位不成?
这里的每个人都清楚,苏克桀做了南疆王的话,第一件事就是以王之名寻个由头将袁雪怡囚禁,斩杀桑托!
在这一件上,有蒙国撑腰的阿岚儿定不会多加阻挠。
算起来,此时大长老可是狠狠的落了下风,自保都难呢。
“以我为先?”桑托眯起狭长的眸,笑得诡谪,“那就是说假若我做的错了,你们三个也与我一起错到底?”
还是说他对了,只能算他有本事能保住性命,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自掘坟墓!
翁善陪笑,恭维道,“相信大长老就算有错,也不会做出有损南疆之事。”
迎着三双对自己假意顺从的眼,桑托心思定了定,向正对面的蒙国来人看去,“你们真的以为站在苏克桀那边,今后就能步步高升,一路荣华显贵?”
他斜眼睨着身旁始终窥视自己位置的二长老,神情尽是不屑,“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做大长老?”
翁善笑容不减,面似平静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那长与平常无异的脸容上,如何看都是得意的。
桑托眼中渗出危险,不再和他们兜圈子,明言道,“这么多年你们都奈何我不得,我死了,你们拿什么本事牵制蒙国的人?”
见他凶光毕露,阿毕金连忙出言缓和道,“大敌当前,南疆的事自当由我们苗人自己做主,我们要如何斗都不关别国的事,桑托,你说我讲得对吗?”
“废话!”
桑托手中握着南疆近半数的兵马,他会怕哪个?
“那云漠并非什么蒙国第一勇士,圣女不能嫁给他。”
将腾鲁等人的脸逐一扫过,想必他们这几天私下查探了不少,蒙国哪里有什么第一勇士?他们先女皇的第二王夫岱钦还活得好好的,部族里兵强马壮,谁敢抢了他的名头?
三人皆不语,只等桑托发话。
他连声冷哼,这会儿倒是不稀奇何以苏克桀那小子能将他们三个笼络了。
“云漠就是蒙国的汗皇!”
……
交叠的鼓声跌宕而起,祭台的另一端,汐瑶被太阳晒得眼晕,手里的扇子越发摇得勤快。
瞧着对面整齐的四大长老,她对祁云澈笑道,“我猜他们在嘀咕要怎么阻挠你当圣子呢,如何?可有对策了?”
这几天没见过袁雪怡露面,律克姜生死未卜,苏克桀几次求见圣女都被拒了。
入王城的第一日楚淮就现了身,只汐瑶夜里在神殿住,白日要回临近的偏殿做个样子,不知道身旁这位是怎样打算的。
她一点儿都不着急,抱着看好戏的心,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