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雨自从入了府,生下于丽,就不再主动勾引于大爷。作为一个妓/女,她知道趁着于大爷的恩宠,进了一等爵府,还正经的抬了姨娘,这就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她也不肖想别的,一个人受尽白眼她不怕,但却怕寂寞的独自守着空落落的院子。所以刚入府那会,她就算计子嗣。怎知子嗣有了,却把老太太气得离了府。
她知晓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却不想,老太太离府了,于大爷不来菊苑了,杨氏、徐姨娘都认为她没有威胁性,也不再难为她,她的院子竟反常的安稳了很多。花姨娘日子过得比别家主母潇洒多了,不能出府又怎么样,她有的是钱,买通个小丫头从外面带时兴的东西,轻而易举;她虽然才二十六岁,可年少时尝过了千人滋味,越发对男女之事看淡了,而于府给了她最好的庇护,再不用任人欺凌。
只是,自从除夕夜受了处罚,她才觉得,养孩子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的,于丽在菊苑是小霸王,可到了外面就是个婊/子养的小贱/人,这怎么行?所以这禁足,与其说老太太禁了她们的足,不如说花姨娘禁了于丽的足。
于丽当然不服气,才五岁的孩子,最是淘气可人疼。可花姨娘就是不准她偷跑出去,更是命人将院门关死,绝不给于丽偷跑的机会。
花姨娘得知于大爷醉醺醺的敲门,不说能猜到于大爷的心思,却也八/九不离十。花姨娘媚态十足的脸上,讥笑毫不掩饰,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热孝期,杨氏的尸身还在府上放着,他也不怕杨氏变厉鬼!
花姨娘懒懒的伸了伸腰,火爆的身体曲线尽显,眼见丫鬟们呆愣愣的,她轻笑出声,说:“不必管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去偏房看于丽。
丫鬟们看着花姨娘,不自觉的脸都有些红了。想当初怡情楼的妈妈都抵不住花姨娘的媚色,更何况这些单纯的丫鬟们。花姨娘十六开/苞,二十入府,之间相隔的四年,受千人滋润,媚气天成,不缺才情,又看的开,真真是一个尤物。
于大爷在菊苑猛敲门,也无人出来应。他堂堂一等公爵的继承人,竟被个贱妾拒之门外!
可他自开始喝酒就肖想花姨娘的曼妙滋味,眼下他家老二正挺直了脊背要工作,难道要委屈他家老二?于大爷冷笑出声音,自己捏了一把,顿觉他家老二脾气更大了,他醉醺醺、骂骂咧咧、急不可耐的就往兰苑奔去。
兰苑的徐姨娘虽然也被禁足了,可是院门大开。于大爷想都不想就冲进去。也不看正服侍徐姨娘卸妆的丫鬟,上前一步,抱着徐姨娘就把她摔到了床上,要把昨日午间被打扰的事干完。
徐姨娘衣衫半解,愣怔的看着发疯的于大爷。眼见于大爷已经俯首啃咬,徐姨娘面露欣喜,命丫鬟都滚下去,便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臂挽住了于大爷的脖颈。另一只手,却不带丝毫迟疑的钻进了于大爷的衣衫,握上了那正叫嚣不已的于大爷的老二。
于大爷舒服的浑身轻颤,再不肯等待,野蛮的将两人的衣衫褪尽,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准备好了,提枪就闯了进去。
前/戏做的不足,徐姨娘自然舒服不到哪里去,可她还是呻/吟出身,魅/惑于大爷。徐姨娘三十出头,正是欲/望如狼似虎年纪,于大爷进出没三次,她就来了感觉。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一直战到后半夜才歇下。
这两人是满足了,可却吓坏了兰苑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这绝对是坏规矩的,若让老太太捉住,于大爷顶多受几句呵斥,她们可就免不了皮肉之苦。是以,刚到卯时,杏儿就不怕死的前来叫人,颤颤兢兢的催着于大爷回外院。
于大爷正枕着玉体酥臂,如何肯起?倒是徐姨娘想到杨氏昨天刚死,他们如此荒淫,万一被人得知,于大爷少不得被训斥,那自己也难逃惩罚,说不定命都保不下!于是慢声细语的哄骗于大爷起身。于大爷酒醒之后自觉也干了荒唐事,便任由兰苑的丫鬟折腾,想趁着没人发现之际回到外院他自己的屋子去。
于大爷正恍恍惚惚,便听徐姨娘说道:“老爷,姐姐从不曾亏待简哥蕴姐,为了显示姐姐的宽容贤淑,也该让他们两个一同守灵才是。”
于昭轩听徐姨娘提起杨氏,心里顿时烦闷不已,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洗刷了,搂过徐姨娘就是一记深吻。徐姨娘面色潮红,胸口上下起伏,正正压在于昭轩的手臂上。于昭轩顿觉他家老二又醒了,不耐的捉着徐姨娘的手就往他自己身下送。
口中却说道:“你说的有理,此事我会与母亲说。”
于昭轩一边享受着徐姨娘的伺候,一边寻思该如何向老太太提及此事。于昭轩倒是不怕对杨氏品行会带来影响,他只担心如此安排会显得于府人丁凋零。
两人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到了卯时二刻,于昭轩才鬼鬼祟祟的离开兰苑。到了外院只赶上早饭。幸亏他的小厮是机灵的,明知于大爷宿在兰苑的事瞒不了多久,可到底是按照正常于大爷宿在外院的时间给定了早饭,府上兵荒马乱的,倒让这对狗男女暂时糊弄了过去。
杏儿在于大爷回外院后,伺候徐姨娘时便有些欲言又止。
徐姨娘瞥了一眼,淡淡的说:“怎么,还记恨那一巴掌?”
杏儿一听,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着不敢。见徐姨娘自梳着头发,不开口说话,也知道徐姨娘这是叫她有话说话的意思。
“姨娘,大奶奶刚去,大爷留宿兰苑,是不是……”
徐姨娘啪的放下梳子,狠狠的盯着杏儿,威胁道:“兰苑上下,我最器重放心的丫鬟就是你,也放心的把兰苑的是是非非交由你打理,若是有什么话从我这院子的人嘴里传出去,哼,你知道后果!”
“是是,兰苑上上下下绝对不会多嘴一句。可是……”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徐姨娘的肚子。
徐姨娘是过来人,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淡笑着说:“富贵险中求,若是真有缘再多一个,你姨娘我胜算更大。若是有了也是于府的血脉,怕什么。”
见杏儿还要劝,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
于大爷左思右想的揣测自家母亲的性情,觉得于简、于蕴守灵是好事,便直截了当的将意思与老太太提了。
“母亲,夜间只有华哥和珊姐守灵,是不是太辛苦了?不如让简哥、蕴姐也过来,两拨轮流着?也好让他们有些歇息时间。”
“辛苦什么?媳妇怀胎十月辛辛苦苦诞下的孩儿,守三天灵就喊苦喊累?孩子都是拿命换来的,辛苦些又算什么。”老太太见于大爷不自然的神色,料定定然又是徐姨娘撺掇的,不过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两人昨晚宿在一起,只以为是兰苑的小丫头传的信。
老太太也不听于大爷的解释,转身走了。
于大爷眼见老太太不应允,便想走于爵爷的路子,于爵爷听了于大爷的理由,只说:“老大,子嗣贵精不贵多,你媳妇的丧礼,你上点心盯着。”
于大爷自然不敢不应,于是他发现,来到府上吊唁的人并不轻视于府,反倒觉得他对杨氏情真意切,举止间对他亲近了不少。于昭轩这才歇了让庶子庶女参与杨氏葬礼的心思。
不用说,徐姨娘得知后气得在兰苑大肆折腾,发誓定要在于昭轩纳娶新妇前,利用他‘守身’一年的时间重获恩宠。
不过这番折腾,在徐姨娘得知杨府前来吊唁的是新上任的杨爵爷后,突然泄了气,顿时觉得原本的计划没了可行性。
不管杨爵爷是出于面子上过不去才自过府还是真心实意前来,这都是主动示好的节奏。冷战又不是仇怨,只要有了一方主动,那关系破冰便指日可待。现下杨府主动示好,这也意味着,杨氏在世的时候,她的诸多算计一下子泡了汤。
杨爵爷满脸悲痛的给杨氏上过香,看着跪在堂上给他拜谢的于华、于珊,只觉得世事无常。文人本就容易伤怀悲秋,此刻见了亲妹的幼子幼女,又感怀两家离得很近,却也未能见到妹妹最后一面,只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补偿给两个孩子,于是许诺道:“以后但凡有用的到舅舅的地方,只管开口。”
世人皆言,文人容易轻许诺,是以他们的诺言一文不值,殊不知,文人许下的诺言与武将的重信一样,均是一诺千金。
三日过后,杨氏的灵柩入了于府的祖坟,于府的一场白事也算结束了。
白事虽过,可于府的众人还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每个人的状态虽然不一样,但府里倒是一直静悄悄的。
于安的洗三礼因为正赶上杨氏入土,所以没听到半分声响的过去了。
府上几个少爷小姐的课程还照常上着,只是于珊整天无精打采的,连带着杨宇楠也缄口不语,看的老太太、韩师娘、子萱先生都揪心不已。
二房的两个姐和长房的于蕴见到于珊,在人前的时候都是几分悲痛,几分怜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背后是怎样的嘴脸就不得而知了。
三房已经六岁的于通,像刚过完年一样,整天跟着于珊当于珊的小尾巴,上午跟着哥哥们,下午就跟着于珊到欢喜堂或者练武厅打秋风。
徐姨娘也想开了,既然人前都不能显悲恸,人后就更不用装模作样了,所以于简每次到兰苑,都能碰见徐姨娘与于蕴两人谈笑玩乐,有时甚至对舞,完全不顾及府上的氛围。这样的次数多了,于简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厌烦,对自己有这样的娘亲妹妹更是无奈,慢慢的不再踏足兰苑,下了课就回自己的院子读书写字。
这些日子陈先生因事外出,一直不曾回府。于华每天下午的文化课免了,便每天跟着于珊,但也只是看着,兄妹两人甚少交谈。
于府的一场白事办下来,主子们悲恸,下人们困乏,而为避忌讳,等闲也无人上门,府里上上下下才空闲了下来。也是老太太恩典,让周管家给下人们调了班,轮流着休息一下,平常需要两个人的,都留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