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们家小姐的心情非常好,自打从梅园回来,眉眼间全是笑意,还时不时的哼上几首曲子,看的静娴四人心里就像猫儿抓似得,心痒难耐,小姐在下面,到底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开心成这个样子?
“不用看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俏皮的朝她们眨眨眼,夏侯霏嘚瑟的躺在chuang上翻起了书,她可没忘记这四个丫头背后是谁,若是让那个混蛋知道月神宫的存在,将来再她逃跑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那里,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低调,她一定要低调……
可怜某个女人忘记在太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物存在,而且这个人还是促成她与太子好事的关键所在,在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掉前,怎么会允许她逃婚?也因为此,在她顺利逃婚之后,太子的人马才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被抓回去的当天,她才见到了那个总在她记忆中出现,感情深厚的亲哥哥——夏侯焰!
气的她差点没喷血三尺,想她辛辛苦苦计划这么久的逃亡计划,最后居然栽在了自家哥哥的手里,她能不呕血吗?
舒舒服服的回笼觉起来时,已经到了下午,望望天色顿觉神清气爽,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悄然形成,不多会儿,一身足以亮瞎女人们的超然脱俗的男装扮相,出现在静娴四人面前,这样的装扮让她们心头咯噔一跳,齐声问道:“小姐,您这是?”
“走,陪少爷我去咱们那二十多间铺子走一遭。”夏侯霏手中的折扇‘哗啦’一声甩开,一袭月牙白色长袍穿在她的身上,竟有几分俊若谪仙的感觉,看的四个丫鬟一瞬间痴了眼……
“可小姐,那些东西咱们还没要出来呢,房契文书都不在咱们手里,您这是……。”静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霏合上的扇子一下敲在了脑门儿上:“没要回来就不能去看看了?你们给我瞪大眼睛瞧瞧清楚,不出半个月,这些东西定然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手里!”
这么自信?
静娴四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忧虑,如说李芳馥手里的,或许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可是入了秦王府、殷王府的东西,哪里有再抬回来的道理?如果真的被抬了回来,夏侯府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只那些流言蜚语,就能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将她们神色尽入眼底的夏侯霏,冷冷一哼,自信中带着不屑,之前或许可能要费些周折,可如今她的手里可是有当年皇上御赐的清单,那上面是盖了玉玺戳的,这个戳非同一般,犹如圣旨般尊贵,最重要的是,谁敢将御赐的东西卖了?不想活了吗?她只要将这个东西往李芳馥眼前一晃,被他们吞吃了的,要连本带利的给本姑娘吐出来,一毛钱的便宜都休想从老娘这里占,那可是她今后生活的保障,她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她只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妄论这些骨子里都是黑色的人,喷血三尺也不足以消她心头只恨!
还有,恐怕他们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二十间铺子的掌柜全是她母亲月神宫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李芳馥这些年费劲心机,却也没能撤掉一个的原因所在。反而,还被这些掌柜掌握了她贪污别人嫁妆的有力证据,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害怕她李芳馥赖账?她若敢赖,她就将这些证据送到京兆尹那儿,上次为她求情那是她的仁,这一次,可就没这个义了!
心情不错的她借着丞相对她的chong,有恃无恐的、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在家里憋了这么久,能够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怎一个‘爽’字了得?尤其是站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边人来人往的百姓,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脑中幻想着如何将这二十家店铺变成天照最赚钱的铺子,如何让自己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有了前世的教训,她此时此刻深信——钱,比男人可靠!
你可以没有男人,但你绝对不能没有钱!
前世,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就对钱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概念,直至被亲哥哥杀死的瞬间,她才明白自己这般鞠躬尽瘁的为他,到头来却还不如钱来的亲。今生,不管她能不能活下去,这个钱,一定要随时随地的往怀里搂,她不嫌多,只要她有能力,就会不停的攒,不停的抠,因为只有钱,才是所有物质、人心的保障!
这一世,在她的眼里,钱可以超越一切,包括——她的男人!
不管她最终的归宿是不是太子,她都不在乎,对于自己的未来,她已不抱任何的期望!因为,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想要寻找一份真正的爱情,想要得到一夫一妻制的公平待遇,那是比登天还要难。既然如此,她还在期待什么?所以,她要逃……
当然,在逃跑之前,她的所有嫁妆都要全部到位,这样,才能保证她以后能不能活的长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每日喝的药,有多么的昂贵,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又是一阵肉疼!
“天,小姐,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不行,赶紧跟奴婢回去。”耳边冷不丁传来静娴愠怒的声音,夏侯霏抬头一看,喝,原来她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仙悦楼,她二十间店铺里唯一的一家*。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呗!”夏侯霏适时的转身拦住静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走,看看去!”
“可是小姐……。”静逸无奈的声音刚刚响起,夏侯霏目光猛然一锐,静逸一惊,旋即垂了头:“是!”
“这才对嘛,乖,我就去看看。”静姝觉得胳膊上鸡皮一抖,望着夏侯霏的背影无奈摇头,她们家小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种地方,如何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如此明目张胆,万一被人给认出来,可是说不尽的麻烦,尤其是传到太后、皇后的耳朵里,唉……
“走吧,幸而这个时候这里人不是很多,咱们速速出来。”眼看着夏侯霏已被守在门边的女人们拉了进去,静娴心中一急,对静姝、静雅到:“咱人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等静娴、静逸进去时,自家小姐已经被一大群女人围在了中间,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让两人很不适应的蹙起了眉,正欲上前将小姐解救出来,‘嘭’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倏地从二楼落下,重重的砸在夏侯霏不远处的桌椅上,随着桌椅四分五裂散去,男人的闷哼声也随即响起,而她身边的女人们则反应迅速的跳离大堂,拉着夏侯霏往后面躲,静逸见状,也赶忙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儿?看你们这样子,似乎天天见?”夏侯霏诧异于这些女人们的反应,电视剧里的女人见到这等场面不都是尖叫着四散离去吗?而她们却是这般的淡定从容,如果不是经常遇到,那便是训练有素,见怪了大场面的人,与其相信后者,她更愿意选择前者。
“哟,小哥儿难不成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黄衣女子抖着香娟,扬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上下瞧着夏侯霏。
“咳,是又怎么样?第一次来,跟这个有关系吗?”夏侯霏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黄衣女子呵呵一笑,“这是自然,经常来这里的客人就会三天两头看到这样的场面,尤其是二楼的那间房,更是三五天换一次门。”
“小哥儿果然是第一次来呢,瞧,他连咱们仙悦楼的招牌都不知道呢?”身着湖绿色长裙的女子媚眼如丝的朝夏侯霏抛了个媚眼儿:“小哥儿,你和别的男人还真的不一样,但凡进咱们仙悦楼的,哪一个不是冲着她潇湘去的?而你,可是第一个不知道她的人。”话落,指着地下那个叫的吭吭哧哧的男人,厌恶的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殷世子抢人,没将他给废了,那是世子爷手下留情。”
“咳咳,殷世子?莫不是殷天宝?”夏侯霏刚喝了一口茶,险些没呛着自己。
“咱们天京城还有第二个殷世子吗?除了他还能有谁?妈妈早就通知他让他赶紧走,可他呢,偏偏不听话,瞧,这下吃苦头了吧?”蓝衣女子鄙夷的瞥了眼已经被人抬走的男人,赶紧命人将这里收拾妥当。
啧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成亲多久,连十天都不到,就出来寻花问柳了,看来她那个姐姐,在殷王府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啊!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仙悦楼突然进来十来个黑衣劲男,黄衣女子一看,立刻朝蓝衣女人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柳蛇腰跑了出来:“哟?客人从哪里来?可是有相熟的?要不要妈妈为你们介绍?”
“少废话,立刻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我们家主子马上就到。”黑衣男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吓得她脖子一缩,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果然不多会儿,一名面如冠玉、俊美如斯的白衣男子翩然而至,在黑衣男人的守护下,他那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最后,竟定格在夏侯菲那张俊若谪仙的脸,随着他脚步微顿,黑衣人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时,也齐齐的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主子?”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立刻朝白衣男子示下。
“先办正事要紧。”男人轻轻扫过夏侯菲,冷声吩咐。
“是。”黑衣人沉声应道,领着白衣男子上了楼。
望着他们的背影,夏侯菲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刚刚那个男人朝她投递过来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奇怪,这个人的音容相貌怎么感觉在哪里看到过?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觉得异常熟悉……
“小哥儿,可是相中了我们中的哪位姑娘?”就在夏侯菲低敛着眸子思考的时候,*扭着腰走了过来,热情的看着她。
夏侯菲略一挑眉,几位姑娘家卖力的朝她身上挤……
“公子爷,选奴家吧,奴家的推拿手段相当的好,保证让您舒舒服服……。”
“滚开,你粗手粗脚的,怎么比得上我?公子,选奴家吧,奴家保证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