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相信庄易一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能,但是这不是你作践自己身体的理由。”庄易将自己的薄唇顺势往前凑了凑,在锦瑟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四片唇还能碰上。
如锦瑟所料,庄易确实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没胃口,不饿。早上才吃过不久,不是么?”锦瑟难得主动的在庄易的薄唇上亲吻几下,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显情人间的缱绻柔情。
轻轻叹了一声,庄易抬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锦瑟如新生婴儿一般嫩滑的脸蛋儿,无奈的开口,“老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庄易是真的有些无措了。她那倔强的小性子,像是头小倔驴似的,偏生,他还见不得她受半点儿的委屈。
庄易类似呢喃的一句话,狠狠的触动了锦瑟内心深处的那根琴弦。瞬间,锦瑟的鼻尖儿就酸了,眼窝也热了。
他的无奈,是带着浓浓的宠溺的。
“明明是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如今,面对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锦瑟再也不矫情了,小脸儿轻轻的蹭着庄易的俊脸,而后小嘴儿缓缓的凑到了庄易的耳边,轻声开口,“老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包括……我任性的要把孩子生下来……”
早在锦瑟的一声“老公”之后,庄易结实的身躯就定格了,不会动弹了,僵硬住了。
锦瑟深情告白似的一句话,让庄易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是等到了她亲口说爱他。
几乎是在锦瑟声音落定的瞬间,庄易的薄唇就精准的封住了锦瑟柔软的唇瓣,在她微惊着张开小嘴儿的时候,他趁势而入。
而锦瑟,也是一反常态的热情迎合着,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庄易的骨血。
这一个吻,地久天长,天荒地老,像是以此来表达着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也像是在极力的证明着什么,索取着什么。
一直以来,庄易都以为,锦瑟对他更多的其实是依赖,究竟有没有升华到爱的境界,对此他是一直捉摸不定的,谈不上自信。
他可以对任何事情自信,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很难自信起来。庄易不知道的是,其实锦瑟也是这么感觉的。
或许,越是爱,在没有彻底明确对方的意思之前,就越是小心翼翼。
一对从来没有谈过请说过爱的男女,在这方面,都是青涩懵懂的,没有任何经验,只能靠着对方来学习爱,学会爱。这一路的跌跌撞撞,都是他们收获的经验。
最后,整个卧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良久,锦瑟的呼吸愈见平稳,缓缓开口,“以后,孩子的生日,能不能推迟一天过,不要赶上丁玲的忌日?”
锦瑟的语气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那种坚决却是不自然的就表现出来了。
原本,锦瑟是打算以后不让孩子过生日的,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剥夺了孩子快乐的权利。所以,就选择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随你。”
庄易的声音饱含*,却也带着隐忍。此刻,他倒是有些后悔了,明明知道自己一碰上她就把持不住,还不知死活的往前凑着。
她现在正在月子期间,哪里方便?就算方便,他也不忍心折腾她。
没有想到庄易会答应的这么痛快,锦瑟心里的感动更是泛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几天……孩子还好吧?”
说到最后,或许是因为愧疚,锦瑟的声音微小的已经快没有了。
到底,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锦瑟若说不惦记,那一定是自欺欺人。更何况,她为这个孩子付出的足以说明了她对这个孩子到底有多看重。
只是,她有心结,看到孩子就会想到丁玲,所以她才选择一直逃避,以至于这一周她都没有见过孩子一面,孩子都是由月嫂带着。
“总算你还有良心。”
看着锦瑟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庄易不由得轻笑出声,宠溺的在她鼻尖儿亲吻两下,“她很乖,知道妈妈心情不好,所以很少哭闹。”
妈妈——
这个词,让锦瑟的一颗心软了又软。果然,做了母亲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也终于明白,不管她的心情再怎么沉重,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且,这个孩子是丁玲用命换来的,她没有理由亏待这个孩子,这是她和庄易的第一个孩子。
她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她要振作,她不能让丁玲白白丧命,起码也要让害死丁玲的人一命偿一命。
其实,这几天锦瑟也想过,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话,那她就是真的枉费了丁玲的一番好意,她要替她好好活着。
但是,总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
“我想看看她。”
想到孩子缺失了一个肾脏,锦瑟的心里也不免揪起来。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很庆幸了,至少现在看来,孩子是没什么异常状况的。
“随时都可以,但你要先吃饭,乖。”
一边说着,庄易已经重新将粥碗端在了手中,确定粥还热着,就开始喂锦瑟吃饭。
而锦瑟,这会儿也不抗拒了,只是乖乖的配合着庄易喂饭的动作。要振作起来,吃饭是首要的,养好身体,还要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她要为丁玲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十分庆幸,自己能平安的活下来,这个男人还能像现在似的陪在她的身边,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锦瑟刚吃过饭,月嫂就把睡着的孩子抱过来了。
“二爷,太太,小姐可听话了,除了饿了或者尿了,其他的时间不哭不闹的,这会儿睡得可香呢。”月嫂满脸的笑意,生怕吵醒了小家伙,声音压的很低。
“随她妈,伺候舒服了就行。”
看着月嫂怀中熟睡着的小家伙,庄易的面色更是柔和了几分,声音柔的几乎能掐出水儿来。
闻言,刚从月嫂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的锦瑟没好气儿的白了庄易一眼,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知道我小时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