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原绪喝了一口酒,低着头等人收拾妥当,透过那晶莹如玉的杯子往一旁望去,那一双双如藕节般的*立在空处,光洁的大腿和小腿都绷得紧紧的,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那么地引人遐想。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划过,兴奋点燃了他所有的激情。“拿几块圆滑的胰子过来,用水泼湿她们的双腿,把胰子放在她们的大腿间,看谁能坚持长时间不掉下来。”
这是个相当邪恶残酷的游戏,当凉水嗖的一下泼到腿上的时候,衣缠香顿时将下唇咬出了血,头一回知道冰冷会给人带来如此尖锐的剧痛,刺骨般持久存在于身体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打消。
……这两条腿是得废掉了么?她翻了翻眼皮迫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咬着牙让自己勉强站直了身体,眼神逡巡望向四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试图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她看到有人搬了一只极大的浴桶进来,往那浴桶里倒一壶壶冒着白气儿的热水,仿佛温暖就要沁入身体里,这应该是为那个大帅准备的洗澡水吧,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耳旁传来“噗噗”的声响,是胰子纷纷掉到地上的声音,她意识模糊了一会,便看人从地上摸起一块胰子朝她走来。留下来,便有机会接近那桶热水,这个薄弱的念头已经成为最后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拐杖。
冰凉的胰子被放在腿间,其实也不算凉,她已经感到麻木了,她两腿本就细瘦,想要夹住这滑溜的东西十分艰难,感觉整条腿上的肌肉都在打颤,还是以一种无比扭曲的站姿夹紧双腿,调整着做细微的动弹阻止胰子的滑落。这样的颤栗带着一种别致的诱惑,透着被凌虐的楚楚动人,像缀着被风雨打湿的梨花的枝条。明明是收拢的动作,却引人血脉贲张、亢阳鼓荡。
没有人能坚持太久,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漫长只会发生在女子身上,还有两个人在夹胰子。
广原绪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在两人身上,突然在衣缠香身上一凝,似要成烛火一般将她彻底燃烧,她咬着牙坚持的表情触动了他,如削过般的下巴紧绷着,在低头时修长纤细的脖颈弯曲,似是承重巨大的压力,隐隐有血管在跳动着,好像马上就要有呻|吟破喉而出,这已经是底限了。
“就她了!”广原绪腰身往前倾了倾,指尖朝她一竖,她终于成功,腿间的那块胰子“啪”的一声跳到地上,边滚边滑了老远才停下来。
衣缠香气喘吁吁,想要弯腰伸手去揉自己的大腿和膝盖,腰却怎么都弯不下去,大概是方才牵引了全身的力气,还需要一段时间缓解。她看那个浴桶已经倒满了水,像是蒸馒头的大锅刚刚掀开盖子一般冒着团团的白气,比往日里精心做出的香盘中缭绕的烟雾都好看,无比地想要靠近以汲取温暖,哪怕会被烫得体无完肤都不后悔。
这时其他的姑娘都已经陆陆续续被请了出去,被赏赐给下等的将士,一夜要忍受三五个人的残忍索要,从青楼娼|妓变为军妓,伺候的还是手上沾满同胞鲜血的入侵者。
也不知她们会怎样继续下去,衣缠香苦涩地笑了笑,若是焉容落到这等地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用最快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会,她的忍耐度很高,会坚持到最后,再把痛苦都还回去。
房间里只剩下广原绪一个男人,他放下红酒杯站起来,面无表情对着她宽衣解带,而一旁的木桶还在孤零零立在那里,她可不想站在外头给他搓澡,她需要热水拯救自己的两腿,越快越好。
心思如电,她冲上前捞起红酒瓶子,在他瞪大的双眼的注视下,将红酒尽数倒进木桶里,还不等猩红粘稠的红酒完全与清水溶成均匀的液体,她便踩着凳子一脚跳进去,惊起水液一溅而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广原绪一脸震惊,未待衣袍完全解下便大步走向浴桶旁边,俯身朝着桶里望去。那泛着酒红色的热水在桶里荡漾,将桶里的女人衬得红艳如桃花,恰到好处地将她脖颈以下的部位盖得遮遮掩掩,别有一番韵味情致。
她用手掌搅了搅水,水里便泛起了水红色的浪花,暖流团团围住她的身体,腿上的疼痛立即就得到了缓解。此刻若要是有许多的花瓣再好不过,能在嗅觉和视觉上给人更大的刺激。不过这瓶年份不低的红酒味道十分香醇,甘与酸都到了最佳的地步,在热水的推动下酒精散发更快,不久就让二人头脑发晕发胀,全身飘飘然。
红酒能让人血脉舒张、面色红润,看起来格外艳丽动人,广原绪越看她越觉得合心意,也打消了原本被浪费掉一瓶红酒的坏心情。
这时,她从身前捧起双手,掬了一捧艳红的水奉到他眼前,手指间隙有水液流出,沿着手腕手臂绕过腋下流到雪白的胸侧,悄无声息地落回热水中,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已经将撩拨做到了极致。
却没有想到广原绪突然俯下|身,伸出舌头舔她手心的酒,神情专注得像是品尝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衣缠香微微一怔,她脑中划过一个很悠远的词:酒池肉林。还有残暴的纣王和乖媚的妲己。
“他们竟然会给你香料?”
“不,这是我天生的体香。”
广原绪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看她的眼神沉而幽微,像夜风中的蜡烛,不亮却看得到它的跳动。他看她的同时她也看着他,想往日里思索每一个恩客一般,这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不算英俊却十分耐看,额头开阔,眉骨朗直,鼻梁j□j,身上有沉甸甸的杀气,这便说明他不单单是个领导行军作战的大将,更参与政治。
不算长久的对视中她推测出许多结论,还未来得及猜他看出来什么,便被他猛地揪出浴桶,扔到了不远处的地毯上。衣缠香脑中的思绪被这突然一惊碎得混乱,爬起来用毯子围住自己,蓦然抬头,看男人迅速除去身上的衣袍,大步朝她走来。
“看来你们大辰不错的东西不仅是酒,还有女人。”一句把酒与女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语结束,揭开后半夜*蚀骨的癫狂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红酒有催、情功效。
考完试回来了,今日起恢复更新,大家都还在吗?
☆、第68章 萧爷失踪
干裂的唇被温热的白开水濡湿,冰冷的身体渐渐在温暖中苏醒,焉容睁开眼望着眼前站立的人,心里咯噔一跳。“是你?”
“是我。” 眼前的人亦是满面无奈,熟悉而陌生的脸上透着淡淡的不友好。
这个人是宛娘,到底是有缘,能够继上回短暂的碰面后再来这样一次不算短的接触,也是因为见过,便没有初次那般的震撼恐惧。焉容敛了敛眼神,停下对她的继续打量,问:“是你救了我?这里是哪?”
“知自庵,慧音大师修行之所,是她出门见你俩昏迷在庵外便把你们救了回来。”宛娘语气冷冷,不知是生疏还是天气问题。
“哦……”得知并不是宛娘救了她,焉容也不必那么尴尬了,对一个人要么单纯地恨着或者单纯感激着,要是夹杂在一起就复杂了。她脑中思绪一晃,牵扯出脑海里所有关于慧音大师的记忆,此时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宛娘正着一身蓝灰色道袍,一顶同色的圆帽将她的长发尽数收拢于中。这是跟着出家了吗?她如此年轻,看她眉眼神情想来是不甘寂寞,却不得不收住凡心长伴青灯古佛,这大概就是萧可铮费心留她于此的目的了,熬着她耗着她,不许她下山为非作歹。
想到这儿焉容不禁心里有点小小的快意,她没有那么大的气量,这位才是杀人的罪魁祸首,本来应当进牢中受罚才算合理,偏偏自己成了替死鬼,对,还不止这一回,要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遭受萧可铮前期的报复,所以她对宛娘充满了微妙的敌意和小小的试探。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给大师做饭呢,你们去晚了可没有多余的饭菜。”淡淡抛下这么一句话,宛娘很快便推门离去。
一旁的锦儿瞪大了眼睛看她走远,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初见宛娘时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然还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难怪当初小姐被官府带走呀。
宛娘一走,焉容微微勾唇,扶着床栏坐起来,接过锦儿递过的热水润了润唇,心里的小刺也被渐渐抚平。“总算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的东西少没少?”
“这回我们都好好的,也是小姐记性好记得路,不然就不能走到这知自庵了。”锦儿犹暗自欣喜,昨日风雪茫茫,视物不清,又腹中空空,从天亮走到天黑,竟不知何时失去知觉,再醒来便到了安全的地方,总算是坚持到了最后。
哪能记得路呀,四处都是白雪,除了天就是地,所有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焉容抿唇笑笑,不发言语,没想到自己一招“望梅止渴”竟能歪打正着,也算她们两人有福气,“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去见见慧音大师,求她指点指点。”
…………
二人去佛堂的时候慧音大师并不在,大概是用过早饭之后才回来坐禅,一见焉容二人脸上便多了几分动容。
焉容忙上前想要拜谢她的救命之恩,便被她一手揽住,拖了两蒲团过来,道:“贫尼没什么好谢的,我佛保佑一切心存善念之人,施主诚心拜他便是。”
依言拜过三拜,焉容起身就座,手一指一旁的签筒,正想求慧音大师为她算上一卦,求签问家弟平安,却见慧音大师神色一沉,似有话要说。焉容观其神色,轻声问道:“大师有何指示?”
慧音尚未言语,焉容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望去,见宛娘正执扫帚清扫香案和香炉,此时正值清晨,晨光熹微,惊起的烟尘在光下散成点点,一物一景,都显着不同寻常的宁静。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非亲眼所见,我是决计不肯相信有人与自己的模样如此相像的。”焉容低头小声说着,掩住眼底的些微不快,在大师面前流露出自己这样不算高尚的情绪好像是罪过一般,可谁又能轻易做到真正的圣人?
此刻她虽低着头,话语避开过分展露自己情绪的词语,可还是像一盆清水一般被慧音大师看了个透彻,只听她道:“世间种种并非绝对,但看片面不能纵览全局,她虽牵连你入狱,但若不是因与你容貌相仿,又怎么会被歹人掳回宅中?凡事都没有大是大非的标准,依贫尼之间,相互怨恨终须化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难怪她见到自己的时候眼里也带着几分冰凉的排斥,想必是被当做裙香楼花魁被抓到黄尚书府受了折磨,不管怎样,杀人逃跑总是不对的。焉容一时两难,看慧音大师目光里满是殷切,无奈之下羞愧地低下头,她果真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看淡恩怨。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隐有马鸣声夹杂在内,焉容已成惊弓之鸟,慌慌张张朝外看去,随即便看一身着厚实棉衣的人破门而入,满脸的慌乱与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