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安公主一向不太关心政务。还真就搞不懂青海糜烂与自家夫君到底有何瓜葛来着。
“《定边策》是为夫所献,灭吐谷浑一事便是按着这么个策略来的,如今都护府出了岔子,尽管原因尚且未知,可为夫终究难免跟着吃上些挂落,再加上某些小人从中作祟,为夫怕是少不得要去青海呆上几年了的。”
赵文振犹豫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把话挑明了来说,毕竟这事儿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
“岂有此理。那些蠢货自己办差了事,哪有让夫君去填坑的道理,妾身这就进宫找父皇去!”
一听有人要迫害自家夫君。普安公主登时便怒了。
“秋妹且慢,来,坐下说。”
普安公主真若去寻了太宗。那不单不能成事,反倒会引来圣忌,赵文振自然不能让普安公主如此行了去,这便一伸手,拉住了普安公主的胳膊,将其抱进了怀中。
“夫君,青海苦寒,哪是那么好呆的,妾身……”
普安公主正自心急着呢,哪有心温存,眉头微皱地便要劝说赵文振一番。
“此事恐由不得为夫了,于大势面前。陛下也是难啊。”
不等普安公主把话讲完,赵文振便已伸出了根手指,轻轻地摁在了其红润的唇上,颇有些无奈地给出了个结论——太宗素来爱惜羽毛,一旦太子、李泰乃至长孙无忌等人一致要求赵文振去青海填坑的话,太宗是肯定不会因私废公的。至于赵文振自己么,虽说不是太情愿于新婚燕尔之时远去边疆,可只要他还想在唐初有所作为,此次的青海一行就断不能推脱不去。
“夫君去哪,妾身就去哪!”
一听赵文振这般说法,普安公主的眼圈顿时便红了,可态度却是果决得很。
“呵,时间不早了,先用膳吧。”
青海可是苦寒之地,赵文振哪舍得让普安公主去遭那等罪,当然了,这等时分,赵文振是断然不会开口劝说的,左右到时候跟太宗提上一嘴也就是了。
“嗯,呃……”
于普安公主来说,只要有赵文振的地儿,那就是家,至于苦寒不苦寒的,她根本不在意,这会儿见得赵文振不反对自己随行,登时便笑了起来,只是在起身之时,一阵反胃的恶心感突然不可遏制地便狂涌了起来,当即便令普安公主的身子为之一软,竟是趴在赵文振的怀中,难受已极地干呕开了。
“秋妹,你、你没事吧?”
普安公主这么一干呕之下,赵文振不由地便是一惊,赶忙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没、没事,从午间起,就不太舒服,总反胃,本想传太医来看看的,赶巧三哥来了。”
普安公主呕了一阵,也就只呕出了些酸水,人明显难受得够呛。
“该不是有了罢?来人,取公主与某之名刺,即刻去太医院传太医来此!”
听得普安公主这么一说,赵文振可就没法淡定了,紧着便高呼了一嗓子,不旋踵,整个驸马府便是好一派的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