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登州府同知则由范鸿儒的人马得了去。
徐璐张大了嘴巴:“这不是损人不利已么?”搅黄了秦家一心谋得的位置,自己却没捞得好处,还真是为人作嫁。
凌峰毫不在意地笑道:“你可知,我以私人恩怨整秦荆王三家,为何不会有人说我半句不是?”
徐璐也是聪明人,颇有政治天赋,很快就明白过来,不由分析道:“我明白了,爷与这几家虽然有私人恩怨,但却把好处分给了别人,那些人得了好处,自然就不会再说爷半句不是了。”
凌峰面璐赞赏。四品以上实权位置,从来都是各方逐鹿妥协或平衡的结果。加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家得了去,另一家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凌峰整了秦荆王三家,这三家空出来的位置,又全大公无私地无偿献给了别人,方公的人马得了王文东的位置,沈任行的人马摘了王向南的桃子,登州府同知的位置也让右都御史谢家的人得了去,范鸿儒则从秦家手头抢到了四川右参议的即不显要又不寒碜的差事。公正严明如方公,在朝堂纵横捭阖如沈任行,自己的亲信得了好处,自然不好再说凌峰的不是。
督察院两位都御史,一个即将成为凌家的姻亲,一个也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就是范鸿儒,也要领凌峰这份情。
徐璐瞠目道:“范家与秦家不是姻亲么?秦家看上的差事让范家得了,秦家不恨死范家才怪。”说不定还会认为范家不顾与秦家的姻亲关系,故意算计秦家呢。
凌峰哈哈一笑:“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徐璐撇唇:“范鸿儒好歹也是堂堂阁老,就看不出你的阴谋不成?”
“爷算计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我也不打算瞒范鸿儒,他知道又怎样?还不是乖乖往我给他设计的圈套里钻。”官场上,姻亲是壮大实力的最好捷径。老丈人提携下女婿是应当的,但女婿虽重要,儿子更重要呀。为了儿子的前途,女婿又要靠边站了。官场上的人脉和资源能够掌握在自己手里头,又何必舍近求远让女婿掌握呢。
徐璐却仍是不能理解,“范氏不是有女儿嫁到秦家么?范鸿儒就不怕秦家迁怒他女儿?”
凌峰就笑她天真,“堂堂阁老千金,秦家不说当祖宗供着,也得好生敬着。就算范鸿儒截了糊又怎的?谁叫秦家不好生教育女儿,闯下如此大祸?”
原来,秦家人一直不知道秦氏姐妹不但为祸了婆家,连娘家也被她们吭惨了,一直都还在多方打听凌峰为何要针对秦王荆三家的原由,最终还是范鸿儒出面解惑。
徐璐捂着唇笑道:“想必秦氏姐妹现在应该过得很惨吧。”就是不知秦家人知道秦氏得罪了凌家,会不会上门陪罪。
凌峰笑着说:“中秋前一天,秦氏就被张家送回了保定,到现在都还没去接回来。至于小秦氏,人家一个闺阁女子,我打听那么详细做什么?只要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高兴了。”
如此幸灾乐祸,徐璐又被逗乐了,笑倒在罗汉床上。
凌峰则不悦道:“爷我为了替你出气,可是花费了不少代价。要怎样报答我?”
斜着一双凤眼,一副讨债的模样。
目光痴痴地看着凌峰,这男人一如既往的鼻孔朝天,倨傲神气,既纨绔又不可一世,但因为有副好面容,却并不让人反感。
想到与他相处的点滴,徐璐忍不住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打横坐到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左右狂亲着,“这样的报答成么?”
如此温玉软香,凌峰胸口大悸,赶紧搂着她的腰身,紧紧箍制住她柔软的身子,尽管早已品偿过这具身子,可每每抱着她,总觉有使不完的欲望,用不尽的力气。
徐璐很快就察觉了他身体的变化,暗自叫糟,赶紧叫道:“唉呀,人家前天小日子才来的。”
凌峰身子一僵。
然后,徐璐就觉某个地方一痛,原来他捏得太用力了,她赶紧推他,“轻点,捏痛我了。”这家伙样样都好,就是一旦起了兴头,手上就没个轻重。以前还好,没怎么感觉到,可自从生了团哥儿后,就不怎么节制了。
凌峰放松了些许力道,但一想到又只能看得着吃不着,额角似乎都起了青筋。
他对自己那么好,又还替自己守身如玉,没有半个通房姨娘的。甚至前阵子还有人送他扬州瘦马,他都拒绝了。
扬州瘦马的床上功夫她没有亲自见识过,可但凡养有扬州瘦马的人家,都是极得爷们宠爱的,就可以证明这些瘦马在服侍男人那方面的高竿本领了。
凌峰只一心守着她一人,可她却不能满足他,徐璐也觉得怪对不住他的。于是就忍不住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们还可以试下另外的方式……”
京城的冬天,黑得很快,屋子里早已掌了灯,燃烧在婴儿手臂粗的莲花台里的烛火,明亮如宝石。
她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吟。
凌峰陡然间心跳加快,脑子里嗡嗡作响,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璐又抓着他的衣襟,又低声地说了句“可以试试。”
凌峰用力地箍住她的身子,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变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份。
……
徐璐说的那个方式,这在绝大部分人眼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行房方式。更不不会用于嫡妻上头,这个男人当然会舒服到骨子里,但女人通常都会很不舒服的,尤其她又是嫡妻的身份。
徐璐被他的力道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觉骨头都要被勒断,但见他如此喜悦,又有些不舍,只好咬牙承受。
良久,凌峰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妻子被自己箍得快要断气,赶紧放开她,“没弄痛你吧?”
徐璐摇了摇头,她都习以为常了。这男人一旦激动起来,就会控制不住力道,身上每回都要被他弄得青上几天。虽然很痛,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外头寒冷如冰,屋头烧有地龙,也并不寒冷,行房再是舒服不过了。但徐璐却是满头大汗。
那是疼得。
凌峰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真是头野兽。
刚才完事后,她就哆嗦着双腿去了净房,呆了好半天才出来。
凌峰怜惜地把她抱到自己面前。
徐璐说:“别碰我,好痛。”
看她苍白的脸儿,凌峰很是愧疚心疼:“现在还疼么?”
“疼,像拿刀子剧似的。”徐璐泪眼汪汪地说着,实在难以相信,那些免子相公们是怎么忍受的。
“我给你上些药。”
徐璐赶紧说不用,刚才确实疼,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