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使君大人发话,下官怎敢不从,待下官回去准备准备,再请使君大人赴宴如何?”
郑铎瞅着两人说话,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儿,柳世源这后半辈子运气太好,真的羡慕不来,从东宫出来,就鸿运当头,如今更是攀附上了冠军大将军,想来日后人中书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不像自己,还得争上一争。
不过,谁让人家能狠下心,让自己儿子娶那样一个被休回家的寡妇呢?只这一件,冠军大将军这里当即便还了他一个封疆大吏出来,之后回京任职,得皇帝陛下宠信不说,也能得大将军全力支持。
若这样的人再入不了中书,其他人更是没什么指望。
见两人兴致都是不错,不由笑着插话道:“这样的喜事,又怎能少得了下官?到时定要上门讨要一杯水酒,就是不知会不会唐突则个?”
“哪里哪里,郑大人能来舍下,本官必定倒履相迎。”
有了这桩喜事做为铺垫,让赵石极为高兴,索性,等吃喝完毕,又摆上香茶留客,继续相谈。
柳世源两个人自无不可,到了午后,张峰聚也赶了过来,看见柳世源两个也在,见面就是一阵埋怨,不知叫上自己一块过来。
惹得两个人又是一阵告罪,张峰聚也不再侨情,随便坐了说话。
此时,河东地界上,尤其是大同这里的主官也就全都聚在了一起,不过说实话,这里的气氛却算不得沉肃。
但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一个是赵石的结义兄弟,一个是赵石的亲家,而郑铎世家子出身,别看有个酷吏的名头,但言谈举止,都颇为放得开。
再加上几个人来历各异,深究下去,没有多少瓜葛,虽都在一地为官,但却也没有什么权力之争,反而相互扶持的地方要多上一些,所以几个人说话,顾忌虽有,却显得很融洽。
本来张峰聚赶着点过来,向跟赵石商量一下军务的,但有这两人在场,却是只能再找时机了。
他这人不论行军打仗,还是说话做事,性子还是要急躁一些,心里藏着事儿,总是觉着有些难受。
过了一会儿,见柳世源又说起河东政务上的事情,便胡乱找了个由头,说是去拜见新嫂嫂,却是堂而皇之的穿堂入室进了内宅。
不过去拜见新嫂嫂是真,顺带打探一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是真的,他可是知道,攻取西夏的事情,大哥可能瞒着旁人,却绝对不会瞒着种七娘。
不过到了后宅,见到种七娘的时候,却正碰上种七娘抚着栏杆在那里干呕,达达儿真还有两个侍女,几个女奴围在旁边,叽叽喳喳,这个喊着去拿水,那个就问是不是要瞧瞧大夫,达达儿真在旁边一边拍打着种七娘的后背,一边也在问她哪里不舒服,这家伙,吵的好像炸了窝的鸟雀似的。
张峰聚的脑袋一下就大了许多,不过定下神来,贼溜溜的眼睛,羡慕的瞅了瞅几个形貌与汉人殊异的西域女奴两眼,掉头就想溜走,等这些女人安静下来,再过去说话。
不想,从人缝里面,种七娘一眼就瞅到了这小子,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股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
待得张峰聚鼻青脸肿的从后宅出来,瞅了瞅早上才换的新衣,如今撕扯的已是不成样子,顺手摸了一下额头,却是疼的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心里真的是又羞又恼,这婆娘,嫁了人还是如此凶悍。
而且还学会记仇了,之前不过一两句戏言,竟然还能记得清清楚楚,真真是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不过,记仇本就是女人天生的本事,只是这一次,和记仇可是无关,只是他太过倒霉,让自己正碰到刀口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