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月上中天,帐子一落,龙涎香的味道愈发浓,混合着少年人蓬勃喷张的荷尔蒙气息。他缓慢地解纽子,一袢七八个鎏金的兽头。七扭八绕地解开一只,很不容易。
陆靖柔不用抬头也感觉得出来,那目光像两把烧红了的刀似的,热切追着她走。礼尚往来是不是?她也颤颤巍巍开始解马甲上的盘金扣子。小心谨慎地脱下来,随手往外头一扬。
“过来。”
脱得赤条条的陆靖柔不敢抗旨。
“脸红什么?”他半躺着,笑了一声,“近朕近点。”
端庄稳重,不能乱了阵脚。
陆靖柔告诫自己,然后就被一把按进了怀里。
耳廓被含住的时候她打了个激灵,舔弄它的人很灵巧,不乏谨慎。舌尖上滑,下抚,湿热的包裹着一切可能的听觉,无限放大。
绵长的呼吸声伴着莫名悸动从身体里面开始燃烧,伴着血液一波一波加快速度,就快喘不过气。
以至于那种美妙的感觉离开耳尖去往别处时,她还哼哼唧唧地抱怨怎么没有了呢?
皇上笑出了声,把她抱过来放在身上,转手向下拈弄一颗鼓胀的小玉珠,手指头略动一动,她就喘一声。脸上冒出点细汗,脸颊和微张的嘴唇红嫩嫩的,满是春情。
雪乳上一点尖尖粉红,忙里偷闲挺起来,可爱得紧。
“舒不舒服?嗯?”
“舒服啊。”她趴在皇帝肩膀上,从鼻子里哼出来几个音节。
陆靖柔终于参悟了做人的真谛:能干就行。
皇上其实长得很不赖,平日爱板脸,生怕群臣不服气。笑起来才看出几分少年人肆意风流。
而且实在是善性儿。昨儿半夜被她迷迷糊糊一脚踹下了炕,也并未同她计较什么。
小宫女替她更衣,昨儿晚上穿来的衣裳早不能看了。右手叁个镯子戴好,站起来站到西洋大穿衣镜前照一照。前后都板正,忍冬纹暗绣衣缘,日光底下照耀流出丝线的光彩。
皇帝一挑帘儿进来了,满头大汗地进侧室叫人伺候洗脸更衣。昨夜佳人在侧,早起兴致颇高,兴冲冲爬起来打五趟拳练了叁套剑,窗根下的海棠花瑟瑟发抖。她侧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哗啦啦的水声响。这次祸惹个齐全,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她穿过来之后出格事儿做得还算少吗?
陆靖柔伸手攫住一块椒盐金饼,发现自己像交配完毕的母螳螂,大吃大嚼丈夫的头颅。这念头很是把她自己恶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