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之:“......”
月牙儿:“......”
宁绍赶紧介绍道:“这位便是侯爷身边的管家,宁叔。”
林槐之点了点头,跟着宁绍朝里面走去,宁叔这才领着众人起身,一同跟着身后。
宁绍回头问道:“侯爷呢?”
宁叔尚在后面两眼通红的打量着林槐之,听闻宁绍问话,急忙道:“在正厅等着呢,侯爷一早得了信,早早的等着了,一双眼睛就盼着世子回来,饭也不肯吃,说是和世子一块吃。”
宁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在一旁一边领着林槐之与月牙儿,一边介绍着周围的景色:“...侯爷最是会享受的,这假山还是世子从南方高价买回来的,就是图一景致,摆在这里供人欣赏,北方可极少有这品种的石头...哦,这世子说的不是您,是侯爷的小儿子,侯爷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儿子,夫人又早早的去了,可怜了世子从小没有了娘亲,又被人巴结着长大,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格。他比您小三个春秋,该喊您一声兄长的。”
宁绍世子来世子去的,林槐之被他绕晕了,但最后一句是明白了,侯爷的儿子比他小,该喊他哥哥的。林槐之脑中便出现了林俊茂的模样,心想这俩人应该差不多吧,弟弟不就是该疼的么,就像对林俊茂一般就是了。
又转过抄手回廊,月牙儿不住的欣赏着身旁的景致,一边认真的听宁绍介绍,心想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要讲究,还有个好听的说话,她以前只以为这些人家里都是镶金嵌银、珠宝珍珠的供着,没想到大不一样,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终于到了宁叔说的正厅了,林槐之心中突然忐忑起来,以前还没有什么,觉得不就是一个什么亲人么,但到了眼前又开始有些紧张了,看着宁绍疑惑地目光,林槐之心一横,觉得也没有什么,既然是亲人,那就当作月牙儿的父母那般来孝敬便是了。
林槐之悄悄握了下月牙儿的手,抬脚上前走去,跨过门槛,抬眼就看见正厅上坐着一位白发斑驳的老人,他身穿枣红华服,映衬着他一张脸极为富贵威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激动。只见他微微起身,一手扶在楠木做的桌角上,口中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
宁叔急忙上前去搀扶宁王侯,宁王候上前几步,仔细的打量着林槐之,伸手想要摸摸林槐之的脸,却又怕他不高兴,收了回来,许久才平缓了心中的激动,但仍是握着林槐之的手不放。
林槐之别扭的转了转脸,看了月牙儿一眼,月牙儿立马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宁王候顺着林槐之的视线看到了月牙儿,为之一愣,然后喜道:“好,好,没想到修文如今也成家了,甚好,甚好!”
林槐之一脸的茫然,又想单看我就知道我是那什么世子了?难道不用看下大腿根的胎记么?
他这般想着便也这般问了出来,宁王候愣了一下,不妨林槐之问的这样直白,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认真的看着林槐之的脸,缓缓道:“你的父亲也是如你这般,高大魁梧,你最像他的一点,便是你的眼睛,只不过他比你凌厉多了,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许是你从小长于乡间,接触的名利少,自然不会有他身上那股子狠劲,但乍一看,没有十成的像,也是有□□分的。只看你这张脸,就足以证实了。”
说完他独自唏嘘了一番,久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宁绍看了宁王候一眼,朝宁叔使了一个眼色。宁叔会意,转身吩咐下人去拿两副垫子,放在了林槐之与月牙儿身前。
这便是让他二人跪了,宁王候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必如此,我把他弄丢了数十年,如今能找回来实是我之幸事,哪里还敢受他一拜。待百年后,我见了九王爷,倒也不负他托孤之重。”
林槐之原本还有些犹豫,眼前人毕竟不太熟悉,心里稍稍有些抵抗,听他这一席话,倒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当即与月牙儿双双跪下,朝宁王候拜了一拜。宁王候急忙把他二人扶起,又是一番激动。
好一会儿,大家才入了座,宁王候只不住的看着林槐之,时过境迁,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宁叔也为自家主子高兴,他上前问道:“侯爷,世子一路风尘仆仆,应是还没有用过午饭,不如......”
“对对对。”宁王候急忙道,“快传饭。”
一行人又挪至偏厅,菜一道道的上,目不暇接,宁王候只笑呵呵的望着林槐之:“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鸡了,不太爱吃甜食,我便让人多做了些鸡肉来吃,你尝尝,可还合你口味?”
一张桌子上了几十道菜,然而用饭的人也就他们三个,四个丫鬟站在两侧,宁绍与宁叔分别立于宁王候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