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扬接腔道:“瑾王妃也是萧右相的女儿,还是嫡女,请她跟访烟表妹切磋不是更合适吗?”
萧恪忙道:“小女痴傻,难登大雅之堂!”
“没关系。”玉倾扬眼底有怨毒的恨意,“父皇刚才都说了瑾王妃是活宝,说不定她参加了比试,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精彩。”
“太子殿下……”萧恪犯难。
赵左丞相趁机说:“瑾王妃痴傻也不是秘密,就算她比试得不尽人意,也没谁会怪她。萧恪,你且放宽心吧。”
萧恪冷冷瞥了赵左丞相一眼,岂会不知道,赵家的就是想他萧家出丑?
玉忘言沉声说:“瑟瑟不胜酒力,臣侄请皇伯父允瑟瑟休息观战。”
“就让瑾王妃也比试吧,都是为了乐子不是?”赵妃说:“访烟都出场了,萧家总不能只出个庶女来叫阵吧,让瑾王妃和萧三小姐一起来,这才势均力敌啊。”
好一个势均力敌!
这赵妃也太小瞧她们了吧!
萧瑟瑟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要比我要比,你们一起上吧!”
“瑟瑟。”玉忘言皱眉。
萧瑟瑟沉吟了会儿,贴近了玉忘言的耳。
“王爷,我自有办法。”
一声“自有办法”,充满了自信,她绵软的语调化作一缕香风钻进玉忘言的耳。
他怔忡,望着萧瑟瑟起身,朝焦阑殿中央走去。
眼下参加比试的五位女眷都选好了,萧瑟瑟、张锦岚、玉魄、萧醉和赵访烟。
为公平起见,天英帝让玉倾云来出题。
玉倾云给出的题目很简单:一比作画,二比器乐,三比舞蹈。
第一场作画的要求,是只给水墨,画牡丹,限时两炷香的时间。
花架和座位设置好了,萧瑟瑟坐下,朝着萧恪挥了挥手。
萧恪心情不愉,场上那两个女儿,一个傻子,另一个他根本不看好,难道今日塘城萧氏要颜面扫地?
五组宫婢进来了,各自端着笔墨纸砚,来到五位女眷身旁。
萧瑟瑟看了眼自己旁边这宫婢,出乎意料,这根本不是宫婢,而是玉倾扬府上的一个侍婢。
记忆不禁回到从前,自己在太子府受尽妃妾的欺凌,连这个小小侍婢也拿泔水浇她。
“哟,锦侧妃是饿了好多天了吧,尝尝奴婢这桶泔水味道怎么样。”
回过神来,萧瑟瑟心知这侍婢多半是玉倾扬安排过来给她添乱的,她冷冷说:“铺纸研墨吧。”
“是。”侍婢立即动手。
随着焦阑殿的公公点燃了熏香,计时开始。
萧瑟瑟坐在凳子上,故意踢着两条腿,拿着毛笔蘸墨,这里画一笔,那里画一笔。
瞧一眼其他人,张锦岚端庄沉稳,与那日在玉倾扬榻上的□□完全不似一人;玉魄在执笔沉思;赵访烟愁眉不展好像有心事;只有萧醉已经开始勾勒。
与萧瑟瑟预料的一样,身边这个玉倾扬的侍婢开始捣乱了。
她打翻了砚台。
“瑾王妃,您小心不要踢到砚台!”侍婢说着,又重新磨墨,将速度弄得极慢,摆明了要拖时间。
萧瑟瑟瞥了她一眼,继续用笔上残存的墨,东一笔西一笔的画。
待画到墨淡了,侍婢突然又打翻砚台,“瑾王妃,您一定要小心,不然重新磨墨会耽误时间。”
萧瑟瑟沉声道:“你可以再打翻第三次试试。”
“啊?”侍婢惊了,还以为是幻听,“瑾王妃,奴婢马上为您磨墨。”嘴上这么说,手上依旧极其慢。
萧瑟瑟也不管墨浓墨淡,又蘸了一笔,描在画上。一张宣纸上深深浅浅的墨,看着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萧恪乌云盖顶,怒得手中杯子摇晃。
“瑾王,瑾王妃这是在画牡丹?”
玉忘言身边,有宗亲询问。
玉忘言不语,他耐心的看着萧瑟瑟,有些替他担心,又不由想相信她的那句“我自有办法”。
一炷香烧完了,公公点上第二炷。
磨墨的侍婢趁萧瑟瑟没看她,第三次把砚台打翻。
“瑾王妃,您的砚台……”
“我不需要砚台了。”萧瑟瑟拿过个颜料碟,放在身旁小桌上,看向侍婢。
“我该画牡丹了。”
侍婢笑着说:“四殿下的题目是只能用水墨来画,现在砚台又打翻了,瑾王妃没有了水墨,这牡丹要怎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