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侍婢目露胜利的神色,“奴婢认为,瑾王妃还是认输吧,重在参与。”
萧瑟瑟低声说:“叶子都画好了,画花就不需要墨了。”
侍婢愣住,不懂萧瑟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尖锐的痛从她的胳膊上传来。
“啊!”侍婢惊呼。萧瑟瑟竟然拿着裁宣纸的刀,划破了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众人发现了变故。
萧恪吼道:“萧瑟瑟,你在干什么!”
“我在作画。”萧瑟瑟傻兮兮道:“宫婢姐姐说了,让我拿她的血来画牡丹!”
侍婢的脸瞬间白了,一如席间的玉倾扬,脸色极为难看。
这一瞬萧瑟瑟的眼底万分冰冷,沧桑、萧瑟、带着股从前的恨意,剜在侍婢的脸上。
“新仇旧账,今日一并跟你算。借你的血作画,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宽容。”
尽管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可侍婢还是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恐惧像是猛虎般攫住了她的心神,侍婢犹如吓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在颜料碟里。而萧瑟瑟眼底的三尺寒冰,让侍婢莫名的颤抖连连。
“好了。”萧瑟瑟收回小碟,“你下去吧,不要再干扰我了。”
“瑾王妃,奴婢……”
“你要是不下去,小心我下一刀,割得的是你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晚加班,更新的晚了,敬请谅解~
☆、反常退赛
侍婢胆战心惊的,差一点就软倒在地。
她后退了几步,楚楚可怜的看向玉倾扬,可玉倾扬的眼神却是那样冷漠无情。
“你,过来。”玉倾扬喊了随扈的侍卫,耳语道:“赶紧偷偷把这女人带出宫去,然后……”
“是。”
萧瑟瑟瞥向玉倾扬,知道他是要把侍婢灭口了。可怜枕边人这样亲密的关系,到他这里依旧说杀就杀。
萧瑟瑟涮笔,蘸了饱满的鲜血,在宣纸上近乎泼洒。
淋漓艳红的颜色,惊吓了众人,也让玉忘言深心触动。
他本是怀着担忧与责任,观看萧瑟瑟作画,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问出口:瑟瑟,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为何明明纤弱静美,却笔下如此悲壮。
为何明明年纪轻轻,却深藏着一份沧桑?
鲜血染雪白的宣纸,先前所描摹的深浅墨色,被鲜血联结成簇簇花叶。
盛开的牡丹花成型了,就像是绽放在雪地上一般,红红白白,冲击着眼球。
第二炷香,烧到尽头。
焦阑殿的公公宣布比试结束。
萧瑟瑟放下毛笔,让宫婢们上前,将她的画展示给天英帝和众人。
五幅画都展现出来了,排在一起。
张锦岚只用水墨,以深浅的层次画出黑白牡丹,全画十几层,浓度掌握得极为精湛。
赵访烟和萧醉都选择了白描了手法,勾勒纹路,栩栩如生。
玉魄则是将指甲上的蔻丹调入颜料,一朵浅淡的朱砂色牡丹跃然纸上。
只有萧瑟瑟,画中浓如血,黑、白、红三色艳丽而悲壮,最是引人深看。
天英帝让礼部擅长书画的官吏来评价画作,官吏们一幅幅仔细的看了,正要说什么,忽然见萧醉身子晃了晃,玉魄连忙扶住她。
“萧三小姐?”
萧醉皱眉,接着干呕起来。
这样的变故,让礼官们全都愣了,众人什么表情都有,萧恪恼怒的恨不能一巴掌打在萧醉脸上。
这有辱门风的女儿,居然挑在这时候害喜!
“三姐姐。”萧瑟瑟将毛笔甩回桌案,朝着萧醉走去。
“四小姐、玉魄帝姬,我没事……”萧醉说着,又干呕出声,身子软绵绵的立不起来。
席间,玉倾玄望一眼正在咳嗽的玉倾寒,低低邪笑:“怎么样,老六,心疼吗?”
“咳、咳咳……”玉倾寒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