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困在别院里数月,又是一年北风起,金陵下起数年不曾见过的大雪,晚上丫鬟伺候她入睡,她却如何也睡不着。
家人朋友,因公回京的他,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外面雪满小院,腊梅临寒飘香,黎青青披裘夜起,未惊动丫鬟,一个人打着灯笼在院子里看漫天飞雪。
孟云壑便是在这时回来的。
他骑马而归,尘霜满面,肩膀上覆了一层积雪。
黎青青瞥见他青色的胡渣,料想他是为了赶路,连胡子也顾不上刮,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雪天路滑,侯爷何必赶这么急?”
听出她隐含的担忧之意,他却是极高兴的,顾不上身后还有侍卫跟着,上前便抱着她亲了一口,黎青青被他周身的寒气刺激的激灵了一下,听他在自己耳边道:“你生辰,我当然要赶回来。”
许是那夜雪色极美,亦或他眼中倒映的光太醉人,黎青青破天荒的未跟他起任何争执,还与他在一起用了一顿宵夜。
其中一道,就是程记的核桃包,核桃包小巧,不过叁分之一拳头大,她吃了两个,孟云壑记在心里,从那天开始,早膳,茶点,总会出现这道点心。
黎青青确实饿了,拿起核桃包送到嘴里尝了一口,外面甜软,里头核桃馅儿酥香,与当时的味道一般无二。
就算什么也不说,只是瞧着她小口小口咀嚼,孟云壑心里头也是畅快的,“可惜这是程家祖传的食方不卖,不然叫厨子学了,日后便是回了京城,也随时能做给你。”
黎青青听他提起回京,顿了一下,她并没有想跟他回京。
确切的说,她甚至未想好今后要如何面对他。
爱恨难辨,一晌贪欢,尚且可以将自己迷失在情欲之中,待到清醒之后,仍是如逆风执火,每前行一步,都痛灼难言。
孟云壑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抬手将她唇边残留的一点痕迹擦干净,温声道:“你若不想去京城,我来金陵也是一样。从前我也答应过你,我答应你的不会变。”
黎青青摇摇头,她上辈子对他的事务知之不多,却听奴才们提过,孟云壑是天子近臣,舍却京城重地跑到金陵,对他而言是极大的损失。
“你不必迁就我,你在京城好好做你的侯爷便是,若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们就在那宅子里见一面,等到你不想见了……”
她话还未说完,下巴就被他握住抬了起来。
“你的想法不错,我却没有养外室的癖好。”
作者有话说:
青青:是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