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心底猛地一沉。
他唇角透出寒意,大吼:“这话你是不是说的?”
秦然的心情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抖着唇瓣,“你别这样,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谈什么?谈怎么跟我好聚好散?秦然,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承诺你既然说了,你就要一辈子坚守,我不管你办不办得到,你要是敢说办不到,我就杀了你。”
秦然僵住,心口阵阵发疼,“人的一生说过那么多承诺,但是,有多少是真正办到的?”
“我不管!你说了,你就要办到。”
他低喊,把她摔在沙发上,身子倾了上去,不顾一切的啃咬着她的肌肤,眼里都是暗沉的愤怒。
就像一把熊熊烈火。
他狂热地吻她,仿佛要把此刻可恶的她吞进腹中,永远都不放过她!
那窒息般的亲吻里,秦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也没有挣扎,就那么麻木机械地被他箍在如铁般的双臂里,她的嘴唇被咬破了,鲜血顺着唇角淌了下来,染出一片刺目的凄美。
韩遇忽然停了下来,浑身发冷,看着她,讽刺勾唇,“看来你是真的做好了要分手的准备,像一条死鱼,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然脸色更加苍白,她衣衫不整,却没有动,就那么沉默僵硬地躺在沙发上,眼神无光。
韩遇坐了起来,渐渐的,笑容变得残酷冷漠,“可是,你以为你对我使用冷暴力,我就会放过你么?”
她错愕的怔住。
韩遇冷冷地盯着她,瞳孔冰冷,“要分手,我就问你,你能拿什么来还?是你的事业呢?还是你的命呢?”
她的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
“你以为只有我母亲可以动你?呵呵,你这样对我,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噢,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他们统统要为我受的伤害付出代价。”
秦然呆呆地望着他,心脏仿佛被冰霜冻住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韩遇跟韩太太本身就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那种看着温和无害却又比毒蝎还可怕一千倍的的人啊。
“韩小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从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冷冷发问。
秦然闭上眼睛,心里一阵阵抽痛。
然后。
在暮色来临之际慢慢的,跪在冰冷的地上,跪在他的面前,脸色苍凉,“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他不为所动,唇角的笑容变得讥讽阴鸷,“我就问你,你拿什么来还?”
“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都弥补不了对你心里上的伤害,如果你真的很生气,你动手打我啊,我……绝对不还手。”
“我已经说了,你要拿你的事业来还,还是拿你的命来还?秦然,在事业和我之间,你选了事业,那我今天就再给你个选择,你是要命,还是要事业?”
如遭电击般。
秦然脸色苍白地望着他,心口都是绝望和痛意,紧紧抿住双唇,压抑道:“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他居高临下地回答:“我乐意。”
她垂着头,咬紧嘴唇,“就连我这么求你都不行么?”
“不行。”他冷冷地回答。
秦然一怔,双唇痛楚得没有任何血色,还是那句说烂的老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好聚好散,将来见了面,还可以点头打一声招呼。”
他侧过头,恨意让他的话变得冰冷无比,“就凭你也配?”
心越来越沉。
秦然疲惫地跪着,没有站起来,她就那么直直挺着背脊不说话了,好像韩遇不答应,她就不离开。
“看来,你的事业比你的命还重要。”韩遇冷淡地说完,站起身,走上二楼,留下一缕没有感情的话飘荡在空气里,“爱跪就跪着吧,随意。”
夜风徐徐吹来。
秦然长久地跪在客厅里,将所有的尊严都放在膝盖上,用来求他。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再下楼。
第二天。
秦然还在跪在客厅里,苍白的唇色是如此的明显。
韩遇走下楼梯,看见她还跪在那里,身影顿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犹豫,走进厨房里吃早餐,一点关注都不放在她身上,十点一到,家政过来收拾房子,看见秦然跪在屋子里,也是吓了一跳,伸了手过来扶她,“太太,你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吧。”
秦然轻轻摇头,“不要管我,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此时韩遇已经出门去了。
秦然却没有站起来,双腿麻木地跪着,几欲昏倒,家政怕她不吃东西会出事,便偷偷蒸了几个包子给她,秦然倔强摇头,既然他要她的命,她唯有给他了。
白昼转黑夜。
韩遇是夜里十一点多回来的,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见到她,眼睛便不由自主变得猩红。
秦然孤零零的跪着。
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