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命都不要了。
黑漆漆的夜里,他发出疯狂的笑声,“为了离开我,你连命都不要了?”
她木然地跪着,“这是我对你的伤害,我都还给你。”
他抿紧唇,痛声低喊,“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一直把你放在心上的第一位,可是我在你心里,排名却这么的靠后,你甚至可以为很多东西放弃我,事业,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我别无选择。”
“你还爱不爱我?”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该死的,明明喝了那么多酒,神智却还是那么清醒。
“以前爱过,可是以后不会了。”不敢了,也爱不起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的心就像是炸开了,脑海中闪过了十几年来与她的相处,他是那么爱她,他想对她讲点什么的,可是脑子传来一阵阵剧痛,渐渐的,他分不清心里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
他僵硬地站着。
良久良久之后,他转过身,夜色里,他背对着她,再听不出那声音里的情绪,“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在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秦然站起来。
腿部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重新摔回地上,眼底空洞。
韩遇没有走过来,他向二楼的方向走去,冰冷的消失在黑夜里……
半年后。
秦然背着画板从法国回来,她在那里住了一个月,画尽了浪漫的异国风情。
踏进繁华的z市,阳光明媚,秦然着一件水青色锦衣,她的头发留长了,编成了两条乌黑的鱼尾辫,果然,人是有了钱后才自由了。
从她跟韩遇分开后,她的公司就真正腾飞了,现在接单子接到手软,她和简轶珩不在是苦苦挣扎的创业新鲜人,而是成了业界的传奇,公司排在世贸大道的十大公司以内,名声赫赫。
秦然不再欠别人钱了,也不再需要烦恼温饱的问题了,她用亲手赚来的钱买了两套豪华公寓,装修成文艺舒适的样子,一套自己住,一套放在父母名下,算是报答这些年来他们的养育之恩。
分手后,她很少回家了,韩遇也没再来找过她,听说他跟他母亲的感情之间有了隙缝,他母亲回美国去了,他则留在z市,仍高高在上,众星拱月般的当着他的副院长。
生活缓慢美好。
秦然走在树荫下,阳光穿透枝叶落在她的眼睑上,秦然开始思考,下次写生要去哪个国家呢?韩遇曾对她说,以后别让他见到她,所以秦然是尽可能的避着他,反正她要写生,走走停停,去哪都无所谓。
逛着逛着,秦然就走到了世贸大道,她的公司已经搬到世贸中心最奢侈的那座大厦里去了,36层,一百四十六个员工,当属实力十分强劲的大公司。
走进极光科技里,她笑脸盈盈,迎面一片员工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她点头示意,“秦总下午好。”
秦然微微点头,穿过无数个工作岗位,进了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是苏倾的房间。
苏倾是总经理,秦大哥是副总,郁舒娆是销售主管,随着公司的壮大,他们这些元老的身价也都跟着上升了,半年的时间,郁舒娆走出了抑郁症,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很是用心。
相反,她这个秦总好像有点不务正业,成日背着画板在外面闲晃。
秦然走进去,敲了敲玻璃门,“总经理,中午好啊。”
苏倾闻言抬头,笑了,“原来是董事长来了啊。”
秦然莞尔,“什么董事长,我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三流画家。”
“快坐。”苏倾把她迎到茶几前,一身名牌正装,气势逼人,“就算是三流画家,那也是坐拥一个亿的三流画家吧。”
她坐在椅子上,眼眸静静的,“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你呢?”
“一样。”
“哪一样了,我在办公室吃饭盒,而董事长在国外度假啊,居然还说一样,欠打。”
秦然笑而不语。
苏倾又问:“你到底是去哪啦?消失了一个月。”
“去法国了。”
苏倾指着她放下的画板,眉梢挑了挑,“是去写生吗?”
“嗯哼。”
“哇!”苏倾一脸羡慕,“小日子过得还真滋润啊,噢,对了,顾玄宁最近在找你呢。”
“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苏倾一脸不清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大概是听说你跟韩遇分手了,又对你死灰复燃了吧,想着要找你谈谈心事呢。”
秦然眼中的笑意不减,“别逗了,我不谈恋爱的。”
“怎么不谈?”
“三流画家的人生要用来画画,应付不了婚姻大事啦,现在你们都未婚,我还能赖赖你们,唔,等以后你们都结婚了,我就去国外报个学校进修美术吧。”
“你?进修?没搞错吧?都几岁了还这么爱学习啊?”
“反正不进修也是虚度年华嘛,不如就用来学点有兴趣的东西,对了,我最近还学了糕点,我会做蛋糕了,还做得不错呢,等有时间了,我做给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