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户部要收税,目前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农税,一个是商税。这两个税,每年的数目几乎都固定了。
最多也就是几十万两的差别。想要增加户部的收税,目前看来,貌似只能加税。可是一旦增加农税,老百姓就没了活路,那就是在逼迫老百姓造反。
增加商税,又会触动大商人和天下官员的利益,肯定困难重重,几乎办不到。
既然加收农税和商税的办法行不通,干脆就在海贸和盐商身上想办法。”
“海贸和盐商?”宋子期点点头,“要说天下的商人谁最有钱,莫过于海商和盐商,只是我想了几天还没有具体的思路,户部也没人懂海贸。”
“户部没人懂海贸,父亲可以问我啊。”宋安然笑了起来。
接着宋安然又说道:“海贸这方面很简单,每个港口城市,朝廷都设有市舶司。父亲只要说服陛下,对所有进入港口的货物征收三倍以上,十倍以下的重税,一年就能增加七八百万两的收入。”
“这么高的税收?”宋子期吃了一惊。商税三十税一,都有无数人在叫苦。征收三倍到十倍的税,那些人岂不是要翻天。
到时候无数的弹劾折子飞向金銮殿,宋子期纵然有金刚不坏之身,也吃不消众人的围攻。
宋安然大笑起来,“父亲放心,就算对海商征收三倍到十倍的重税,他们的货物依旧有十倍二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
父亲别忘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海商的货物全都是卖给富贵人家。就算一件货物贵个五十两银子,父亲认为那些富贵人家,京城的世家勋贵真的会在意吗?
可是一件货物,朝廷若是征收三倍到十倍的说,父亲想一想,全天下七八个港口城市,这将是一笔多大的收入。到时候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宋子期听得很认真,他示意宋安然继续说下去。
宋安然说道:“据女儿所知,官员参与海贸的,只是极少数人。这些人在朝堂上根本无法形成有力的反对力量。
只要陛下肯支持,再从宫里面派出能干的内侍太监到市舶司负责收税,这项政策最多一年就能见到成效。
关于海贸,女儿还有个生财的办法献给父亲。这个办法不仅能赚钱,还能平息朝中的反对声浪。
办法就是由陛下牵头,水师组建船队,朝中官员和户部兵部等等部门一起入股,参与到海贸中。”
接着,宋安然提笔在画纸上开始描绘大周朝的海域线,以及海外地貌特征。
宋安然指着北边的一块大岛,说道:“父亲,这里是倭国,古称扶桑。倭国没特产,没资源,唯有铜矿。他们的铜矿储备几乎是我大周的数倍。只要陛下组建船队,女儿可以提供向导,运一船棉布纸张到倭国,就可以换回一船的黄铜。”
宋子期大吃一惊,“当真如此?”
宋安然压低声音说道:“父亲,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几个大海商。他们每年都要从倭国运回来十几船的铜矿。父亲想一想,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
宋子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倭国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带走他们的铜矿。”
宋安然轻声说道:“父亲说的没错,所以要以伐木的名义遮掩开矿的事实。将铜矿藏于木头中,然后运上船,再运回国内。比起棉布纸张,这就是几十倍的利润。只要陛下肯组建船队,倭国的铜矿,就没有海盗的份。一年来回两三趟,运个十条船,到时候户部还会缺钱吗?”
宋子期盯着宋安然,“安然,到倭国挖铜矿的大海商中,是不是有你一个?”
宋安然笑而不语,她的手指慢慢下移,来到南方一大片岛上,“父亲,这岛上已经查明,不仅有铜矿,还有丰富的金矿。当然,当地的土人也极为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