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狠狠心,按照那些“宠物”调,教师们的意见,把她驯化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么,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会甘之如饴地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她煎熬了整整一年,最后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他。
“我曾经想过,如果得不到你,就……”他的声音更暗哑,“毁了你。”
“可是,”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直到你真的离开了,我才发现……小绫,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啊……”
他的眼角微微湿润,头轻轻地抵着墓碑:“你的悼念会上,全世界的歌迷都等着我发言讲话,可我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怕我再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会当众失态痛哭流涕,怕我会崩溃……
“小绫,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我一直都很害怕……失去你……”
雨,大了起来,一滴滴地落在墓碑边的男人身上,打湿了他精工细作的黑西装。
远处,守墓人的小亭子里,几个保镖远远地望着这一切。“楚先生,”其中一个保镖有些担心地问,“老板不会有事吧?这么大的雨……”
楚琛神色复杂地眺望片刻,“别过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触动裴子衡的情绪,那个人,只有夏绫,尽管她已经死了。
望着哀恸的裴子衡,楚琛在心里面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夏绫就是老板的禁忌。
“你是新来的吧。”不顾窗外飘来的雨,楚琛点上一支烟,转头对刚刚的保镖说。
那保镖一愣:“是。”
“那么,教你个乖。”楚琛意味深长,“以后凡是涉及到墓里那位的事,老板吩咐什么就是什么,多听,少开口,不然会死得很快……”
说完,不管保镖凛然的神色,他慢悠悠地吸一口烟,侧过头去看风景。
雨中,裴子衡依然半跪在墓碑前。
“小绫,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一字一字分毫不差,“你还记得倾歌吗?就是前几年你很喜欢的那匹马。你死后,我一直遵照你的遗愿,把它寄养在南山俱乐部没有动过,可那头畜生,竟然让你以外的人骑了它。
“我很生气,它怎么可以背叛你?就算你已经不在了,也不行。
“我打断了它的腿。
“其实,我本来想杀了它的,背叛过你的畜生不配活着。可是,你已经不在了,它是你留下来的遗物……你留下的东西,杀一样就少一样了……
“所以,我容忍它活着,放心吧,虽然它不能跑了,但我会养着它,直到它老死。
“为什么总是有不开眼的背叛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