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骁一直默默盯着蓝歌,见她眼角泛笑,心中亦是说不出的喜悦。
他想啊,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她,看着她笑,便已满足。
倪裳走过去,将片子放在床头,“蓝姐,不如你就留院再仔细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蓝歌颔首答应,只是有些放不下家里的那条狗,“宴青,我不在家里这几天,帮我好好照顾开心。”
“放心,开心就交给我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医院治眼睛。我希望你啊,明天一早就能见到阳光。”
几人在病房中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热闹。
……
偌大的席宅,冷冷清清的。
他将屋内一盏盏的灯光按亮,经过餐厅时,往酒柜那里瞟了一眼,酒柜里摆了不少红酒白酒,目光在那瓶白兰地上定格住。
不知怎的,原本打算上楼的步伐迈向了酒柜。
醉酒误事,他真的太长时间滴酒不沾了,可是现在,他很想再尝一尝白兰地的味道,只因为要把那个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的女人给抹去。
打开酒柜,拧开酒瓶盖子,直接大口大口地猛灌起来。
烈酒灼心,越喝越烦躁。
他撑着半边脸,蓝歌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生活变了,还有,他无法再确定自己的心。
身后传来软软的女娃声,“爸爸,你回家啦。”
他扭头望去,小榴莲踩着棉拖,身上穿着一件粉白色的小兔子薄睡衣,小肚子圆鼓鼓的。
他忙把酒瓶放下,微微摇晃着身体,蹲下身子,将风衣打开,将他的小宝贝裹进了温热的胸膛口,大掌兜住她肉墩墩的小屁股,将她托起。
“榴莲不乖,这么晚还不睡觉,还穿着这么点衣服到处乱跑?”
“爸爸,对不起。我怕怕,睡不着,听到你车车的声音,就想快点看到你,忘了穿衣服就跑下来了。”
看着女儿嘟着的小嘴儿,席云峥就觉得心口发软,像是踩进了棉花里,亲了亲了她的小鼻子。
“宝贝儿,别说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该多抽点时间陪你的。”
这个宝贝女儿,他一直藏得很好。
一来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二来,是因为他也怕被人发现,尤其是蓝歌。
在蓝歌搬进家之后,他就没让榴莲回来过。
“怎么回这里来了?”
“爸爸,我不喜欢妈妈那个家,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喜欢。”
“妈妈对你不好吗?”
小女孩嘟了嘟小嘴儿,“嗯……榴莲的妈妈是假的。”
“妈妈是不是打你了?”他焦急问道。
榴莲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这么紧张,摇了摇了小脑袋,“妈妈没打我,对榴莲凶凶。”
席云峥还是不放心,把榴莲放到自己腿上,撸高了她的袖子裤腿,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没见到瘀伤,这才放心。
这个孩子是他抱回来的,夏雪也从未问过她的来历,就那么满怀高兴地接受了。
也许,夏雪多少猜到了些的,毕竟这孩子眉眼之间越来越像蓝歌了。
只是,总有一天,夏雪会发现的小榴莲是蓝歌的骨肉,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再次想到蓝歌,心中一刺,心疼地把孩子拥得更紧,轻轻亲着那肉肉的小脸蛋,一声声闷哼着,“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小孩子闻到他身上又辣又冲的味道,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奇指了指桌上的那个瓶子,“爸爸,你刚刚在喝什么?”
“爸爸在喝酒,它是可以帮助大人排忧解难的一种饮料。”
“饮料啊?就跟妈妈抽的烟烟一样,臭臭,臭臭。”她说着,又皱了皱眉头,又看他脸色红红的,像个小医生一样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用自己额头靠在他额头上量温度,“爸爸你脸上热热的,是不是跟榴莲一样生病了?”
席云峥笑笑,“爸爸没生病,喝了酒就会这样了。”
小女娃把小嘴儿一撅,像个小管家婆似得一本正经告诉他。
“爸爸不要喝那种臭臭的东西了,爸爸可以喝奶奶,喝果汁。榴莲听爸爸的话,爸爸也要听榴莲的话。”
“好,爸爸听榴莲的话。”
“爸爸,乖乖哒。”
她眉眼一弯,捂着他的腮帮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波得响响的,还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黏腻的哈喇子。
许久不曾喝酒,才喝几杯,就有点头晕,走路稍有踉跄。
小家伙怕他摔跤,“爸爸,你放我下来,我带你上楼。”
“别担心,你在爸爸怀里,爸爸不会把你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