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熹仍是笑吟吟的,慢条斯理地拧开了瓶盖子,直接把一瓶辣椒水倒到了她受伤的肩膀上,看着那红油油的辣椒水一点点渗进白色的纱布,透到了夏雪那受伤的伤口里。
顿时,女人杀猪似得惨叫声响彻病房。
虞熹觉得夏雪的惨叫声格外的动听,就轻轻笑了起来。
“夏雪,感觉如何?被欺负的感觉同样很爽,是不是?”虞熹把一整瓶辣椒水倒得一滴不剩,“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呢,就是你的那个恶人。”
双眼刺痛得厉害,肩膀更是疼,那辣疼能钻心,夏雪再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虞熹,别以为你是池公子的心头好,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我一定会把今天这事告诉阿峥,你等着瞧?”
虞熹随手将辣椒水往垃圾桶一甩,仍是笑意莞尔。
“恐吓我呀,我好怕怕哦。”前一刻,她还是笑脸迎人,后一刻,语气凛寒,“不过,夏金凤,你可得小心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呢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早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第一个要剁了你的就是席云峥!”
夏雪心里还是轻轻一抖,她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一定不会被席云峥发现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突然,她又意识到什么,夏雪含泪哆嗦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夏金凤这个名字?”
“奇怪么?夏金凤,是一只鸡,就别幻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高处不胜寒,一不小心摔下来就会摔死你的。”
看着夏雪惨兮兮的模样,虞熹就越发想笑,掏出手机,给了夏雪一个三连拍。
她心想啊,待会一定要拿去给蓝歌欣赏一下,那是怎样一个解气啊。
可,这么一想,眉头便拧了起来,蓝歌的眼睛失明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席云峥,蓝歌跟这两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夏金凤,蓝歌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不屑跟你们这些绿茶婊白莲婊玩花花肠子,可我不同,我素来就是你们这些碧池们的克星。所以,我会一点点揭开你们的伪面具!”
等着吧,收拾完萧怜儿,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夏金凤!
说罢,虞熹就潇洒离开。
跟大哥通了一通电话,才找到了蓝歌的病房。
一进去,便看到蓝歌那张病怏怏的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她鼻头就是一酸,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嘻嘻哈哈絮絮叨叨地笑说起来。
“蓝歌,你知道吗?刚才真是晦气,我一不小心走错了病房,跑到夏雪那病房里头了,可我也没白白跑错这一趟,我把我哥送我的那只防狼喷雾赏给她,把她弄得哭爹喊娘的。我还把她凄惨的照片拍下来了,只可惜你现在看不到。我把照片保存着,等你眼睛好了,再好好欣赏。”
虞骁凑过去瞅了她手机一眼,捏了下妹妹的脸颊,“你这丫头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席燕青皱了皱眉,“你把夏雪弄哭了,你也痛快了,可我那个混账大哥到时候又得把气撒在蓝姐身上。”
☆、第279章 榴莲的妈妈是假的
“不碍事,你大哥还能怎么对我撒气,我都这样了。”
蓝歌浅浅地笑,却有着道不尽的无奈。
是啊,她当时一心想着报复了,没考虑到蓝歌,她有池公子、大哥他们护着,席云峥也耐她不何,可是蓝歌就不同了,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你哥有机会把气撒到蓝歌身上,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吗?你现在也已经活蹦乱跳了,还缠着蓝歌住在席家干什么?”
虞熹白了一眼席宴青,她对席家这两兄弟从来不感冒,要不是因为席燕青要死要活的,蓝歌又岂会搬到席家去?
她又坐到蓝歌床畔,拉着蓝歌手真诚说道,“蓝歌,你住我家去呗,我们房子大,佣人多,你去我家还能和我有个伴,咱们能谈天说地聊知心话,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希望有个姐姐,偏偏,只有个百无一用的哥哥。”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这哥哪里百无一用了?从小到大,我可没少给你顶包。”
“好了,好了,我不要姐姐总行了吧,那我要个嫂子。”
说到“嫂子”二字时,虞熹还冲虞骁挤了挤眼。
“歌儿,你就从席家搬出来吧,我会给你最贴心温暖的照顾,就像女人用的那个啥一样。”
那个啥,是卫生棉吧?
蓝歌被逗得一笑,眉梢眼里都是温婉缱绻的笑意。
那是席宴青许久不曾见过的,瞧着虞家兄妹和蓝歌聊天,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席宴青越发觉得自己自私,以绝食相逼,才让大哥把蓝歌带回家,可最后蓝歌又得到什么下场,她在席家的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安生,她的眼睛失明了,还差点被夏雪推下阳台。
也许,下一次,蓝歌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真的很担心……
努了努唇,心中即使满是不舍,他还是说道:“蓝姐,虞熹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你留在席家只会受更多的伤,所以,你还是搬出去住吧,我以后会常去看你的。”
虽然,他很舍不得蓝歌搬出去住,他也想无时无刻见到蓝歌,但是,他更舍不得她再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宴青能这么想,蓝歌多少有些安慰,这个永远长不大的任性大男孩终于有些成熟了。
蓝歌也很想亲近虞熹,很想有虞熹这个妹妹,可那毕竟是虞家,别说她和虞骁现在关系还未确定,哪怕确定了,也不好住到人家里去。
“席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我会搬到田澄那去住。”
看蓝歌主意已定,虞熹也不好再勉强,只道:“也好,反正远离那个席混蛋就对了。”
席宴青也是挺乐的,他看得出虞骁这家伙对蓝歌有意思,要是蓝歌真搬到了虞家去,这不是被虞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不一会儿,门被敲了敲,护士小倪拿着x片兴匆匆进来,脸上洋溢着微笑,“蓝姐,你的片子一出来,我就去拿给我们主任看了,说是这几天恢复得挺好的,血块大半都消散了,按照这种进展,没几天你就能复明了。”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席宴青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就说嘛,像蓝姐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让你失明一辈子的。”
虞熹愉快搭腔,“要失明一辈子也该是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