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祥贺终于露出了下朝之后的第一个笑,他缓缓道:“急什么,老哥儿我纵横官场二十余年,既然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还能没点真本事?她凤鸾之可莫要当我是草包!”
李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报什么希望的等着他的下话。
只见他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盅,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后才缓缓道:“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皇上这枚棋子。你说,若是皇上丢了,百姓们会怎么想?我再让人满城的散布谣言说她想要当女皇,你猜,那时候我们再拥立秦王继位会不会名正言顺?”
话音落下,俩人对视一眼,唇角同步勾起一丝不同寻常的笑。
“至于随军前往岭南,正巧可以撇清与皇上失踪的嫌疑,相信不用等到岭南,秦王的大军或许已经攻破了京城!”话到此,顾祥贺顿了下,叹了口气,又道:“只苦于做样子给那毒妇看了,征集行军粮草的事,还是得进行啊!”
李琦不解:“为何不在大军出发前将皇上掳走?”
顾祥贺:“我最愁的就在此,那凤翎将望月苑守护的固若金汤,只能等着他带军出发后才有机会实施!”
李琦:“……”
合着白说,还不得前往岭南!
凤鸾之下朝后直接回了未央宫,她由着紫鸢伺候着脱下身上的朝服,又换了身浅啡绣金的褙子,净了脸之后才觉得清爽了不少。
“东西可有送到顾府去?”
紫鸢笑盈盈的道:“都送到了!”
凤鸾之瞧她话语轻快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她肯定没送什么好东西!
这丫头,小账算的精明着呢!
这时,琉裳匆匆的进了殿。
现下已经是五月初,天气早已回暖,恰巧这几日天儿又好的不得了。
琉裳走的急,出了一身汗。
她也顾不得额前的碎发浸着汗水粘在自己脸上,匆匆的委身施礼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凤鸾之。
“娘娘,望月苑来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走重要剧情!
☆、你谁?
统共两封信。
一封来自凤翎,另一封不用说,自然是那个连听见‘沈’字都让凤鸾之忍不住想翻白眼的沈辞。
凤鸾之:“......”
有什么话不能写在一起?何必浪费纸墨?显摆自家家底殷实不成?
当真应了‘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不知百姓疾苦的人还配给皇上当老师?
别闹了!
腹诽了一番后,凤鸾之突然愣了一瞬。
她明明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更不是个能被人随意支配情绪的人。现在是怎么了?为何偏生对沈辞吹毛求疵?
不过一封信,怎就引发了她那么多的臆想?
凤鸾之倏地红了脸,对自己刚刚腹诽沈辞的行为感到羞愧。
或许,沈辞恶劣的性子已经先入为主,所以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是错。
凤鸾之摇了摇头,想要驱赶走脑中杂乱的思绪,谁料鬓上的玉鸾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大力摆动,左右摇摆不定的流苏险些打着她的眼。
“呀,小姐,这是怎么了?”
紫鸢见着她举止反常,吓的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替她稳住了步摇。
“无碍!”
凤鸾之稳定好情绪后,端正了身子坐的笔直,伸手展开了凤翎的来信。
内容与她所料不差。
凤翎将望月苑内外的宫人侍卫秘密排查了几遍。他带去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且之前也未有机会能接触到皇上,自然最先否定掉。
重点排查的事从宫内带出来的宫人宫女。
因这次带走的人都是凤鸾之刚拨给建章宫的,走之前就已查清了底细,所以当中未有任何可疑之处。
唯有一人最可疑,是个生面孔,询问了一圈后,都不晓得是哪个宫哪个殿的。想来应该是途中混进来的。
凤翎好生自责了一番,道:若不是安儿提点,他怕是根本想不到已有贼人混进了望月苑,庆幸的是没闹出什么乱子,不然他难辞其咎。
那人虽然招认自己是来害皇上,却并未说出是哪方势力便咬舌自尽了。
紫鸢见着凤鸾之神色不明的盯着手中的信,也伸着脖子望了眼。
“咦?这人不是抓着的,小姐怎的还不高兴?”
凤鸾之没言语,她起身,将信卷成了条形状,就着烛火点燃,火光映着她修长如葱白般纤细的手指,仿若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