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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 2)

至使解家满门沉冤未雪,还令解星云穷极一生,报仇无门,落得如此下场。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拳头,许久后才沉声道:我会找到他,替你报仇。

苍黎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本尊终于等到这一天!

石殿随之发出震动,砂石沿四壁簌簌落下,束缚着幽灵的阵法发出万道霞光,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

很好,很好!本尊也算后继有人。

幽灵说着冲二人招招手,你们过来。

蔺宇阳看一眼白景轩道:师尊,他这是要......

只见白景轩摇摇头,阵法转换,他要将仅剩的修为渡给我们。说着轻叹了一声,冲幽灵道:你难道不想手刃仇人吗?你若是散尽修为,阵法停转之时,魂体必然随之消散,那便再无机会了。

幽灵若有似无地低笑了一声,无妨,既已找到传人,复仇有望,本尊可以瞑目。与其永生永世糊里糊涂地被困在这个永无天日之地,我宁愿......魂飞魄散四字尚未说出口,幽灵便听见白景轩打断了他。

我有一法,能让你的魂体离开此地不至消散。终有一天,你能亲自手刃仇人。

苍黎显然不可置信,震惊的脸上又流露出一丝惊喜,你说什么?

白景轩冲身旁弟子道:取你的剑来。

蔺宇阳二话不说召剑在手。

随着长剑夺鞘而出,白景轩举剑问道:你可愿成为剑灵?

幽灵面色一滞,须臾后面露恍然之色,大笑道:原来如此!好!便如你所愿!

白景轩来到阵中,剑尖指地刺向阵心,随着嗡嗡的咒声,幽灵化作无数光芒涌向剑锋。

他回头冲蔺宇阳招招手,过来。

对方略一迟疑,随后定了定神也几步上前。

蔺宇阳伸手在剑锋上划过,血液沿着剑尖落入阵心,一时间灵风四起,形成一道漩涡状旋风。

无相境修为的灵体融入长剑,发出莹莹宝光,甚至产生了微微的震动与嗡鸣声。

银白剑锋霎时间金光四溢。

随着灵体完全融合进剑身,整个阵法发出一声低频的轰鸣,强大的气劲以剑尖为中心眨眼间呈圆环散去。

气劲将整个石殿内器物震得摇摇欲坠。

华微宗一众人等都被震飞出数尺外倒地。

徐崇受方才灵流涤荡,精神竟清醒了一瞬,他吃惊地看着阵中光芒万丈的长剑,剑身灵光闪过,赫然出现一道文字:镇魂。

原只是一把普通的七尺长剑,在灵体献祭之后,整个剑锋寒光闪烁,散发着令人惊惧的灵压。

白景轩看着那道文字,镇魂。他轻笑了一声,对蔺宇阳道:若有一日为师找到了凃云,你便用这把剑,斩杀他。

蔺宇阳缓缓点头,只可惜师尊的惊鸿剑已是本命剑,无法融合剑灵,弟子这把剑怕是委屈了前辈。

他不会在意。白景轩轻声道:况且有如此强大的剑灵加持,哪怕是块木头,也会成为独一无二的至宝。

在幽灵消失的同时,阵法也在一阵震颤中轰然消散。鬼火悉数灭尽,空间陷入一片漆黑。

可下一秒,石壁的背面赫然出现一道亮光,这道亮光迅疾扩散,演变成一道一人高的圆形光圈,通向未知的区域。

师尊,这是......蔺宇阳好奇地看着那光圈,随后呼呼的寒风从光圈后方涌来。

是出去的通道。白景轩答道,看样子,是通向极北之地。

蔺宇阳喜上眉梢,师尊!那我们走吧。

慢着。白景轩扭头见被气劲冲击晕倒在地的众人中,竟还站立着着一个身影,秀眉微挑,踱步而下石阶。

你竟然没有疯?他望向徐崇疑惑道。

蔺宇阳能保持清醒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他还能勉强将其归咎于特殊体质。可徐崇也能保持清醒却是十足出乎他的意料。

可见此人精神力之强大。

只见徐崇似乎强忍着什么,咬牙道:如一叶孤舟之于惊涛骇浪,随时倾覆。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时刻搅乱他的神志,全力抵抗已经令他力竭。

白景轩点点头,思忖了片刻后道:我有法子治疗。

见徐崇双目一亮,他纤薄的唇角微扬,继续道:但有个条件。

让温诚,拿六阳续结草来换。

徐崇闻言目光闪躲,......我并不知宗门是否拥有此物。

你们既然洗劫了这里,想必那株草也早已被送回华微宗了。你告诉温诚,想要他的宝贝儿子恢复神智,便拿此物来换。

他说着从万宝链中取出一块玉珏丢给对方,考虑好了,便通过这传音符告知本尊。

随后招呼蔺宇阳,二人头也不回地抬脚踏入了光圈中,灰羽山雀急促地呼扇着翅膀跟随而去。

空旷的石殿内,剩下一个孤立着的身影,在遍地躺倒的华微宗弟子当中,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

第19章 旧伤(修标题)

为避免过于招摇引来悬镜堂的探子,或触发城镇的防空结界。每到人烟稠密处,二人都会收起大鹏鸟或御剑,落地步行。在匿容咒的加持下,他们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宁源城。

可白景轩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到底还是脆弱了些,走不了多久便浑身无力,至使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

客栈内,一双玉足被捧在蔺宇阳的双膝上,脚踝处红肿的一片。

师尊,还疼吗?

蔺宇阳以化瘀药物敷于掌心,小心翼翼地按压着纤细的脚腕。

白景轩嘶了一声,缓缓点头。

疼,没想到只是走了几里路竟然就能把脚给崴了,这把骨头也太脆弱了些。

成为凡人以来,饥饿、寒冷、疼痛、恐惧,他算是尝了个遍,以往这些词汇在他眼中轻飘飘的如同纸片,如今切身体会过后才明白,对于脆弱的凡人来说,每一样都如山般沉重。

可对于人生八苦,这还只是开了个头。

他看向半跪于地上的少年,想起先前对方被业火焚烧的左臂,联系到他所感知到的疼痛,忽然心下一紧。

他之前划破手掌,现在又崴了脚,痛感已经令他难以忍耐,而这些皮肉伤痛比之与业火焚烧来说,不可同日而语。

心口突然微颤了一下,他有些沙哑地道:你的胳膊......还疼吗

蔺宇阳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疑惑道:怎么?

蔺宇阳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从未听师尊说过这样的话,有些......受宠若惊四个字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师尊变了,竟然会关心他疼不疼,岂止是令人诧异。

见白景轩一双凤目仍挂满了疑惑,蔺宇阳道:有师尊赐的玉肌露,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分明是撒谎,玉肌露确有强大的修复效果,却并不能止疼。

可白景轩却没见对方皱一下眉头。

仿佛要令他心安一般,蔺宇阳又补了一句:这点小伤,弟子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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