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可能记性不太好。良昭目不斜视便矢口否认。
女孩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又朝着凌玄笑笑,好了,就别互相打扰了,我朋友们都等着呢,先进去了。
看着凌千挥手离开的背影,凌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一直这样,冒冒失失的,改天有时间再一起吃个饭吧。
良昭语气平静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不方便?良工最近是不是还很忙啊,反正也不急,过一阵再
不是。
良昭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偏头过去,对上了道染着疑惑的视线,思量片刻后还是开口。
凌玄,我要走了。
车内寂静了片刻,凌玄的眼睛里展露一瞬的愕然,噙动下唇几次才问出声:什么时候,要去哪里?
很快,去非洲,签证和疾病疫苗都已经开始生效了。
凌玄的声音忽然有些发哑:是工作需要吗?去多久?
嗯,算是,但不全是,我也不知道会待多久。良昭点头,声音温深地接着说:所以,想提前和你告个别。
第22章
五月第一周转瞬即逝,劳动节假期的客流量逐渐跌去,良昭便于此时踏上了这场非洲之行。
因为遣派的时间批次不同,他并没有和科研组一起出发,身边同行的只有岑宁一人。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凌玄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在漫长的飞行途中,岑宁不止一次地对此提出疑惑。女孩托着腮,戏怠地倚在两个座位间的扶手上,自言自语。
就这样走了,根本相当于是在逼迫放弃呀,谁会愿意去等一个没有归期的人呢?
良昭躺在柔软的靠背上,凝神定气地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因为我根本没有理由让他等着。
喔。所以,又一个看似无可挑剔的伴侣人选在你这里无疾而终了。岑宁闷闷地应声,扭身回去坐好才轻叹着发表评价。
良昭哥,你的鬼个性实在太劝退,再好看的脸也拯救不了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啪嗒
良昭放下了手里的读物,书脊碰到小桌板发出一声轻响,淡悠悠地开口。
你跟着我来是为了做人类个性实录调查的?
岑宁挑起的笑容晏灿,才不,都说了嘛,我想从非洲西南出发独行环游世界,暂时凑巧和你走在一起而已。作为外语生,了解各个国家的风俗人情有利于我的学习研究。
全家狂徒。
良昭给岑姓兄妹连带邬泽下了个准确贴合的定义,然后开始闭目休息。
从国内A市出发,转机两次再到达目的地非洲G城,共用了整整24个小时。航程结束的一刻,良昭深切体会到,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虽然这里的五月已至晚秋,将近雨季,但白天仍然高温熬人。走出站口,头顶的阳光就开始灼得人难受。
亲自来接的简安宁早已经在外面等待。
这人189的高个头,异国他乡中极具亲和力的东方面孔,再配上一年四季白衣不离身,即便是在人种杂融的背景里也很有辨识度。
o my city诶呦?
热。良昭推开顶头boss敞来的怀抱,冷漠地吐出一个字后便直奔他身后停车处。
简安宁与良昭也是二十几年的挚友,早就习惯了彼此性格,标俊的脸上只露出了道并不在意的笑容。
接着抬手揉了揉随行妹妹的头,继续交谈:好久不见啊小岑宁,你那位一言不合就拆人楼房的哥没来吧?
放心,没有。岑宁笑着拉长声音抚慰。
某博士挑眉,夸张地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帮忙拉开后座车门,调笑道:那还真是万幸,我的新医院才刚盖好不久。
简安宁确实在城市内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医疗机构。与公立不同,私人医院的设施更加完备先进,但价格高昂,因此坐落在富人区。
车子开进医院大门时,良昭透过玻璃窗刚好看到一批持枪安保人员轮换岗位。此地社会治安,可见一斑。
医院后山隔离了前面的喧嚣,穿过几道蜿蜒长廊就是简安宁的私人庭院。
这里的装潢布置有他一贯的安逸风格,如果忽略背景,完全不会觉得已经来了一片新的大陆。
医院搬迁前的旧址我已经让人开始收拾布置了,等一阵子再送你过去。以后那边就打算用作实验室,你也可以住,虽然城郊地方偏了点,但是人少安静。
简安宁惬然地窝进了软椅里,用漂亮的指节轻敲着办公桌上的玻璃。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曾无数次以这幅不羁姿容与良昭视频通话。
至于小岑宁,就先留在我这住,这样没事的时候我可以带着你到处去玩儿。他就算了,这人没劲得很,我懒得理他。
简大佬说话时语气戏谑,原本敲打桌面的手指也堪堪地指向了下属的额头。
良昭小幅度地偏头躲开,眼神冷隽地回瞥过去,最好不过了,希望你记住自己现在说的话。
催赶走了无良老板和叛逆妹妹,良昭终于能躺下休息,缓解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
非洲大陆的时间并不比国内短暂或漫长,日出幕落也都是一番独特景色。
随着五月流逝,良昭在这里逐渐开始了新的工作,同时也尽量熟悉着周围的人文环境。
偶尔闲暇时,也会一个人在楼顶翻翻国内的资讯。某日深夜与邬泽浅聊了几句,退出微信时随手点开了朋友圈。
一副久违的英俊脸孔毫无预兆地闯入了良昭的视线。
第一张照片上的凌玄穿着缎蓝色的硕士学位服,身姿颀颀,站在校长身边神色温和恭谨。第二张则是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庆生,镜头正中的青年面前摆着精致的蛋糕,上面还插着23周岁的金色贺牌。
图片配着简单的两行字:
新的一岁,新的开始;
毕业快乐,生日快乐。
良昭敛着黑眸端看屏幕,完全没察觉到已经有人走到了身边。
哟,够帅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简安宁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倚身到了楼梯边。
和你没关系。良昭偏了偏身,避开他的目光。
简博士悻悻地哼了一声:看看怎么了,我又不像你和邬泽,知道刚直俩字怎么写吗?
听着这人满不正经的态度,良昭忽然抬眸,满目端方道:知道他是谁吗?
嘶简安宁抚着下颌故作思索,你的语气都这么认真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