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再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生怕那孩子的幽魂来找自己索命,掌柜的忙道:“大人,昨日奴家在堂上说的那些,,都是撒谎的!都是状师大人让奴家背下来
的!还有那两千两银子,也是知府大人给奴家的,说是要把奴家的酒楼给买下来……奴家想着店门口发生了命案,以后怕是也没有客
人愿意进来照顾生意了,这酒楼也没人再敢接手……见知府大人肯花上两千两银子买下,奴家一个心动,就答应了。”
掌柜身侧跪着的店小二也跟着道:“大人,小的的那二十两银子也是知府大人给的,说只要小的在堂上撒几个谎就够了——”
苏卞问:“那卖唱女子究竟可有对孩子动脚?”
掌柜想也不想的回道:“大人,她疼那孩子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他动脚呢?”
霍承尧气极,他指着堂下跪着的二人,“你们——”
掌柜与店小二二人临阵倒戈,状师心神大乱。他强作镇定,道:“这二人昨晚同住春风酒楼,怕是为了污蔑霍公子连夜串的口供
,压根就不可信。”
见状师开口,方才惊慌失措的霍尊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有淮州第一状师在,他怕什么。
接着,状师又道:“县令大人将高公子传上堂,届时口供在堂上一对,真相自然便知。”
状师语落,霍尊得意挑眉。
他与高安相识多年,是相知多年的挚友,凭这么多年的交情,高安定会向着他。
高安这么以为,见过高安的状师与霍承安同样也这么认为。
苏卞垂帘,静默不语的看了三人一眼。
苏卞收回视线,道:“将高安传唤上堂。”
衙役应声,离开。
方才还满心不耐的霍承尧、霍尊及状师三人耐心的等着。
等着高安来到衙门,替他们力挽狂澜,将店小二与掌柜的证词推翻。
高安很快被带到衙门,高安看着堂上一贯面无表情的苏卞,慢慢的跪下。
苏卞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昨日在堂上,你可曾撒了谎?”
苏卞语落,一旁的霍尊与霍承尧及状师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安,眼也不眨。
高安回想到昨日晚上,霍尊在听到卖唱女子投井自尽时,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不由得慢慢的捏紧了手指。
他低着头,温吞的开口,“是。”
苏卞眉心一跳。
因为已经掌握了霍尊亲口承认的罪证,所以就算高安不说实话,对苏卞来说也无可厚非。
不过没想到……高安竟临阵反戈了。
苏卞又问:“撒了什么谎。”
高安答:“……撒谎说霍公子并未对卖唱女子与孩子动手。”
高安语落,一旁的霍尊望着高安,不可置信道:“贤弟……你……”
状师听罢,难以置信的望着高安。他忙抬头对苏卞道:“县令大人,这三人都是串好了的!大人莫要轻信了他们三人的鬼话!大
人,只要给草民一日的时间——”
不等状师说罢,只见苏卞慢慢的站起身,道:“状师不必白费功夫了,昨日霍尊便已经亲口认了罪。”
苏卞语落,一旁的颜如玉立刻心神意会的将记着口供的状纸拿了出来,道:“这是昨晚记下的口供。”
状师错愕,回头看向霍尊,“什么?!”
霍尊涨红着脸,狡辩道:“本公子……昨晚……昨晚那是喝醉了……说的话,不能当真!”
霍承尧听罢,脚下一软,跌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倘若如果被状告之人亲口认罪,就算是京城的第一状师,也无力回天了。
苏卞将惊堂木一拍,面无表情道:“掌柜、店小二、高安三人,堂上撒谎,妄图愚弄县令,但念在事后有功,将功抵过。就打上
二十大板,关上大牢半月。”
掌柜与店小二颤颤巍巍的忙磕头叩谢。
比起被怨鬼拖到黄泉,区区的二十大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语落,苏卞的视线转至一旁的状师,继道:“状师明知霍尊犯法,不仅知而不报,反而还收买证人,妄图瞒天过海。来人,将状
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状师心惊,立刻跪下求饶,“大人,草民知错……草民是被知府大人给收买了,草民是无辜的啊……”
苏卞无动于衷。
状师挣扎求饶,最后还是被衙役给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