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动作都慢吞吞的,就好似今天要将霍尊给放出衙门这件事,已经完全被苏卞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苏卞不徐不缓,慢慢悠悠,绕是霍承尧耐性再好,也终于等不下去了。
在衙门大堂几近快等上了两个时辰的霍承尧拍椅起身,忍无可忍道:“岂有此理,这庄杜信竟真的打算让本官等到天荒地老不成
?!”
早就已经等的心急如焚的状师立刻想也不想的附议道:“大人,现在就派下人过去催一催罢!倘若大人没点动作,怕是那庄杜信
就要一直装死,躲在府里不肯出来了。”
霍承尧本也没耐性再继续坐在这等下去了,状师说完后,想也不想的说道:“也好——”
霍承尧张口,才说了两个字,衙门外的堂鼓突然响了起来。
衙门外的鼓声震耳欲聋,霍承尧声音一顿,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忘了过去。
霍承尧身侧,状师右眼皮蓦然间跳的。更加厉害起来。
鼓声终于响起,苏卞这才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苏卞头也不回,“走罢。”
身后重新化身为师爷的颜如玉抬腿跟上,“是,大人。”
苏卞终于来到衙门大堂内,才一在案桌前坐下,堂下的状师便立刻想不想的说道:“县令大人昨日退堂时,说主簿未理好证词,
这过了一天一夜,想必时间已经足够了。现在大人也应该兑现承诺,将霍公子从衙门放出来了罢?”
苏卞瞥了堂下的状师一眼,也并未推辞,道:“将霍尊带上堂来。”
衙役应了声是后,转身离开。
闻言,状师顿时松了口气。
大牢内。
两名衙役奉命来到大牢内将霍尊带上堂,霍尊看着牢房外朝他的走过来的两名衙役,还以为对方是要放人,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道:“就算你庄杜信将本公子认罪的证词已经记下了又如何?现已翻案,就算记再多的证词,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霍尊得意猖狂,满心以为苏卞不能奈他如何,他伸出手,示意衙役将他手上的镣铐解开。
谁知,两名衙役看也不看,直接二话不说的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显然一副是要去审邢的架势。
霍尊错愕,“你们要将本公子带到哪去?”
两名衙役恍若未闻。
霍尊挣扎道:“本公子现已无罪,你们要敢对本公子私自用刑,信不信我爹状告到皇上那,让皇上撤了你们大人的官职!”
霍尊怒骂,两名衙役置若罔闻,一路带到了衙门大堂内。
带到大堂内后,两名衙役乖乖的退居到了一旁。
一旁的状师看到霍尊身上仍未脱下囚服,手腕和脚踝处仍扣着镣铐后,忍不住反问道:“县令大人,霍公子现已无罪,为何还不
将霍公子身上的脚链和手链给松开?”
坐在一边的霍承尧也跟着拧眉厉声道:“庄大人这是何意?难道庄大人是要无视晋朝律例,私自扣人不成?!”
霍尊看着堂上显然不打算放人的苏卞,也跟着忍不住说道:“庄杜信此人,爹就该写个折子呈上去,让皇上将他弹劾了!”
不必霍尊说,在苏卞将霍尊关进大牢的第一日,霍承尧就已经有了此意。
三人怒意难平,反观堂上的苏卞,仍不疾不徐。
苏卞凉凉道:“知府大人急甚?”
看着堂上苏卞风淡云轻的模样,堂下的三人心下一跳。
苏卞继道:“将方才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
衙役道:“是。”
衙役很快将衙门前的掌柜与小二带了上来。
衙门内的霍承尧与状师一看到二人,脸色立刻就变了。
接着,只见被吓得一夜都没敢睡的二人想也不想,立刻跪在了堂下,然后语无伦次的开口说道:“大人,奴家/小的昨日说……
说了谎……今日是是来跟大人说实话的!”
霍承尧与状师二人瞬间瞪圆了眼睛。
霍承尧咬牙,威胁道:“……你们可知道你们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吗?”
掌柜与店小二两人被吓得身子一抖,然后带着哭腔道:“知府大人,奴家也不想如此……可倘若今日再不跟县令大人说实话……
今日晚上,那孩子的冤魂就会带奴家下黄泉啊……”
压根就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霍承尧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冤魂!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掌柜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奴家昨晚切切实实的听见了……”
霍承尧拧眉,压根不信。而站在霍承尧身侧的状师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要拖上一晚才放人,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