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尉迟玄一下站起来!香儿也跟着从坐着的床沿儿起身。
“玄姐姐你快点儿收拾好过来!我先回去伺候了。”那婢女说完便转身又一路小跑着离开。
这下急的尉迟玄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难道是刚才暴漏了?”
“绝不可能暴漏!上官大人只忙着陪太守,连正眼都没看过我。”香儿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说什么我都不能去!去了就……”话到嘴边儿,尉迟玄又轻捂住嘴唇,沉默了。
香儿低头想了想,说,“既然姐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那就只有我再去一趟了。”
尉迟玄完全拿不定主意!自己去,暴漏于太守;香儿去,暴漏于县令!
权衡之下,只得两害取其轻,让香儿再去冒充一趟自己!
香儿也自知这趟再去,等于是明着在县令面前作戏。只能寄希望于县令大人对玄姐姐的爱慕保护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上官尧:我家婢女花式作死,誓要把我一坑到死……
☆、处江传说
眼下香儿正端着更换的茶具颠颠儿往正厅走去。
这茶盘儿要比想象中重的多!莫说这三大套碗碟盛着满满的茶水,单就这雕花嵌玉的托盘儿都有十斤之重。还要照玄姐姐教的礼仪,双臂腾空撑着。
从后院厨房一路绕游廊端至正院,手都酸到快失去知觉。过第一道门时,还险些被门槛儿绊倒!幸好及时撑住没摔了这碗碟。香儿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端歪了水洒了出来。
进了正厅,香儿只敢用余光偷瞄一圈儿,确定上官大人的方位。至于正上方的太守位,她是连瞄都不敢瞄一眼,生怕一个对视冲撞了太守。
待小心的端着盘子走到上官大人的身侧,香儿恭敬的行了个蹲安之礼,才抬起头看着上官尧。“大人,您传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上官尧这一看,原本端坐的身子不由得往椅背后倾了下。到底是混迹官场的,喜怒不行于色。“你……去到慕容公子身边伺候。”
香儿这才意识到,这厅里除了太守还有别的客人?可是刚刚环视左右时,并没见有其它人在。
她谨慎的轻轻抬头看向上位的太守身边,这一眼吓的,差点没把手中的盘子直接扔飞出去!
怎么会是……会是他!看着那位慕容公子,香儿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还不快过去!”显然上官大人已经完全配合了尉迟玄的这出戏。只是香儿,更大的麻烦来了。
她轻缓的走到慕容公子身前,分别冲太守和公子行了礼,然后抖着手将公子的茶具换了新的,又怯怯的躲到椅子后面等待吩咐。
心里还直纳闷儿:这蠢货娘炮为什么与太守一并坐在上位?
就听得慕容公子冲太守说道:“爹,你和娘不是一直想找几个侍寝婢女把我拴太守府吗!这个怎么样?”
“吾儿长大了是好事,只是太守府的婢女你见都还没见全,何苦挑到这县令府来?”
澹台香瞬间觉得双腿无力的软下去,差点儿就站不住跪倒在地上!
这……这个蠢货,竟然是太守府公子?!
奔流涛涛的处江之水,不曾滋润一寸土地,却总是给两岸的百姓带来灾难的威胁。
处江亦叫处子江,乃这大秦帝国贯通焰北、南疆两地的母亲河。因着水质所含的特殊矿质,江水红而浑厚,无法灌溉农田。
关于这处子江名字的来源,还有一个残酷的传说。
相传数百年前,那时的大秦尚未一统南北,国境仅限于焰北之地。而那时的南疆,是由六个部落共同掌管的联盟合众国。就在大秦举国攻打南疆,正战事焦灼之际,西边的络姝国竟蠢蠢欲动!
这络姝国虽以女皇为尊,但却富庶好战,与焰北仅一水之隔。大秦的精兵尽投焰海一带,都城京康的留守,仅余老弱军力不足三成,整个焰北呈中空之态。
敌军一旦渡江,边城必然尽数失守,仅隔两座城池的京康便岌岌可危!即便再从遥远的南疆撤军回防,也鞭长莫及无力回天。
那时的大秦国主---秦襄王,只能寄期望于盟国西梁的援兵。
西梁位于焰北北部,是个崇教之国,教廷掌管国家。若能增兵便可与京康的守军,以夹角之势回击络姝国的进攻。
然而这西梁的教皇陛下却只派来一人!这人,便是大祭祀玉弋。
玉弋其人,非国之大事甚少露面,终日静修于玉修神殿。
玉弋大祭祀设下一计,竟三日之内击退了络姝大军。然而这个计谋,却是……残忍至极!
络姝大军横渡此江约需两日,玉弋大祭司便征集了一千名死士。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死士并非骁勇善战的好汉,而是一个个未经婚嫁的妙龄少女。
于敌军渡河之际,玉弋将这些少女齐齐斩杀于江边!那一堆堆横在浅滩的花容月貌,如泉眼般不断的涌出股股腥红。
江水滚滚奔腾,咆哮声震耳欲聋。
江底有怪,其名诡谲,喻为地狱之鱼。诡谲体型巨大,生性暴戾,喜腥甜,尤喜人血。日常鲜与同类结群,但交`配季节除外。
玉弋牺牲这么多人,便是要诱引这诡谲浮出江面。处子之血乃至纯至腥之物,如此大规模的卷入江中引得那诡谲兴奋异常!
玉弋便以此计,诱发诡谲的反季□□。数百诡谲浮出江面,一时间翻云覆雨,巨浪涛天!
临江之船无一幸免,络姝国溃败。
自此,秦襄王御笔亲封此江为“处子江”。
处子江水,染了这历史的血腥,百年来也未褪色。但过了这气势磅礴的主段,下游的支脉却是另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