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哪里肯。
在伍媚再一次把脚踹过来的时候,方怀远握住了她的脚踝,顺力将她给拉向了自己,在对方抗议的眼神里,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在历经反抗,被镇压,反抗,被镇压,最后虚脱的曲着过程,暴走的小刺猬还是被大尾巴狼给吃干抹净了。
积压了五年情潮,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
事后,伍媚身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上的鱼,还是奄奄一息地那一种。
好在,大尾巴狼深知小刺猬的怕热的属性,在人炸毛之前,把人抱进浴室,很是仔仔细细,温柔周到地给人冲了个澡。
柜子里的衣服方怀远都有通知家政定期拿出来清洗,晾晒。
冲过澡之后,方怀远又给伍媚换上一套舒适的棉质睡衣。
身体不再黏糊糊的,空调在呼胡地送出冷气,伍媚的心情总算是微微好转。
方怀远拿过吹风机,把吹风气调到冷风档,给伍媚吹头发。
粗粝的手指拂过伍媚柔软的发梢,无论是力度还是手法,都娴熟地令人起疑。
伍媚原本是趴在枕头上,享受着方怀远vvip的服务,这会儿忽然从床上坐起,盘着腿,双手环胸,眯眼打量着他,“老实交代,你还给谁吹过头发?嗯?”
伍媚的头发本来就短,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也干得差不多了。
方怀远把吹风机放回到洗手间,折回,坐在了床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爸。”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伍媚愣了愣。
自两人重逢起,无论是方景止还是梁燕又或者是梁家的任何相关的人和事,似乎都被两人刻意地避过,生怕那些人跟事会是对方的雷区。
避而不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想问什么就问。我保证不会因此而生气。”
方怀远看出伍媚脸上的犹豫,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第282章 嗯,是很甜
其实,伍媚之前不曾提及方景止,并不是担心方怀远会生气,更多的是怕惹对方难过罢了。
伍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
比如,当了十几年的夫妻,她想要知道方叔对她妈到底有没有动过心,那么只有短暂的某个时刻。
她还想问,方叔去世前,是高兴于大仇得报,还是也曾在内心深处后悔过,毕竟他们四个人也曾其乐融融过。
伍媚的头发已经干了,她枕在方怀远的腿上,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伍媚问的是,“方叔他去得,安然吗?”
是的,比起在意方景止是或否爱过她妈,临终前是否有过悔意,伍媚更为在意的还是,在方景止去世前的那段时间过得如何,临终前是不是有想起他妈或者是她。
方怀远一怔。
显然也是没想到伍媚最先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对于那个总是温和的男人,伍媚是打心底里敬过,爱过,即使他跟他的儿子一手造成了家庭的分崩离析,在得知有那样一个因果之后,她也怪不起来。
粗粝的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发梢,方怀远陷入对父亲临死前那段时光的追忆当中。
他的目光落在伍媚的脸上,视线却冰没有聚焦。
伍媚拿过他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似是在无声的安慰。
方怀远回过神,目光对上伍媚关心的眸子,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而已。”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确实是心里空了一大块,但不至于至今耿耿于怀。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爸是得的癌症。
吃药、化疗、手术,占据了他最后生命的很大比重。
其实按照父亲的医院,他是不愿意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的。
但是,也许,是因为我吧。
担心他若是真的故去,这个世界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所以,哪怕很艰难,为了我,还是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最后的那段时间,父亲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长期的化疗把他折磨得没了人形。
那时候,死亡于而言,是一种解脱。
所以他走得未必很安然,毕竟无论是化疗还是手术,都很痛苦。
但平静是肯定的。”
方怀远腿上的肌肉过于结实,后脑勺枕着不太舒服,伍媚换了个姿势,改由侧躺着。
“那,那他临死前,有没有,提过我?或者我妈?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我答案了。”
不等方怀远回答,伍媚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不想要听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