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刺进了阮半夏的心脏,阮半夏疼得眼眶倏然红了,她慢慢抬起头,原本没什么神采的眸子,却突然迸发出令人胆寒的幽光,轻笑,“父皇说的是,太子确实不能只有我这一个太子妃。”
皇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狐疑的看着阮半夏,在心里琢磨着阮半夏这话的真实成分到底有多少。
看了半饷,也没能看透阮半夏的心,皇帝皱眉试探性的问,“丫头,你这话可是真心?”
阮半夏勾起唇角,讥讽的笑,“比黄金还真。”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阮半夏高兴的笑了起来,“既然丫头你这么大度,又是一个识大体的好孩子,那我明日就下旨,给尧儿纳几房侧妃,虽然是这样,不过丫头你放心,你太子妃的位置一定稳稳当当的,就算日后尧儿做了皇帝,皇后也只能是你!”
觉得这样还不够,皇帝又道,“至于那些妃子,谁先给尧儿诞下麟儿,那第一个孩子都必须过继给你,由你抚养长大,这样以后,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地位。”
说完,皇帝似乎对自己的想法甚是满意,还高兴的搓了搓双手。
阮半夏微笑,“谢父皇如此体谅。”
阮半夏走了以后,皇帝都觉得自己还是像做梦一般,本以为阮半夏有多不进油盐,有多难搞,没想到阮半夏竟是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这一下,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解决了。
来到御书房,见夏钧尧坐在那等着自己,皇帝哈哈的笑着走过去。
夏钧尧皱眉,“父皇,何事如此开心?”
皇帝神秘的笑了一下,抬起手拍了拍夏钧尧的肩,“明日你就知道了,朕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
夏钧尧心里一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看皇帝这样高兴,又不愿意现在就告诉他,他便压下心里的疑惑,与皇帝商量着别的事。
从宫中回来,夏钧尧走回房间,却意外的没有看见阮半夏,问了丫鬟,丫鬟说太子妃娘娘去了厨房,夏钧尧这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却变得更加忧愁……
快要走到厨房的时候,他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一道身影飞了下来,他低声问,“今日太子妃可去了哪?”
紫月双手抱拳,实话实说,“太子妃去了一趟皇宫。”
皇宫?
想到皇帝脸上那抑制不住的笑容,夏钧尧心里的忧虑慢慢纾解开来,他嘴里所说的惊喜,难道就是阮半夏?
勾了勾唇角,夏钧尧抬起脚走进了厨房。
看着阮半夏在灶台边忙得不亦乐乎,他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的她抱在了怀里。
阮半夏没有回头,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回来了?”
夏钧尧脸贴着阮半夏的脸,看着锅里的美味,笑出了声,“嗯,循着香味就来了。”
阮半夏笑了一声,“还真是狗鼻子。”
夏钧尧歪过头,在阮半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夏夏……”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不好?”
前段时间的阮半夏真的,真的快要把他吓死了,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不想再看见阮半夏那种生无可恋的眼神。
阮半夏拿着锅铲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垂下眼睑,忽而勾唇,轻笑出声,嗓音软软的,像蘸着蜂蜜一样甜,“嗯……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第115章 :我是不是也要委曲求全的将你们全部推出去为我挡剑?
夏钧尧这心里忽然觉得不踏实起来。
这人的情绪忽然转变这么大,要说想通了,应该也是循序渐进,可偏偏阮半夏变得也太大了些,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不得不让夏钧尧好好的审视一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阮半夏如此变化。
压住心里的诧异,夏钧尧在阮半夏的耳边轻笑,“这样最好不过。”
从厨房做饭,一直到晚上,阮半夏都没有显出什么异样,如果要说真有什么异样,那就是阮半夏总是看着他发呆。
以前的阮半夏也是喜欢发呆,可她都是银子,银票发呆,这一下,对着他发起呆来,夏钧尧心里莫名的更加疑惑。
早上起床,去上朝之前,夏钧尧特意嘱咐了紫月和明月,让他们看好了阮半夏,不管阮半夏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他。
紫月和明月领了命,就守在房间门口。
夏钧尧起身的时候,阮半夏早已经醒了,可她躺在床上继续装睡,等着夏钧尧走了之后,她才起身,简单的梳妆了一下,便出了房间,看见紫月和明月一左一右的站在旁边,她额角一抽一抽的痛。
这夏钧尧现在把她当犯人一样的看管起来了?
阮半夏去饭堂吃饭,紫月明月就站在她的身侧,阮半夏去花园散步,紫月明月就像侍卫一样的,贴身跟着,阮半夏就连去趟茅厕,紫月明月都像两尊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立在门侧。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翻眼皮,她还有没有一点自由了?
从茅厕出来,阮半夏径直的到了那间被她放置空着的房间门口,转身挡住了紫月和明月的身体,“我要进去研究一会儿我的东西,你们在门口守着就好。”
紫月和明月相视一眼,没敢跟进去。
阮半夏进了门,便将门用木栓反锁,她做这种事的时候,最讨厌别人进进出出打扰。
将之前那个木箱子搬出来,放在桌上,打开,将那没有研究完的硫磺等物拿出来,想起昨日皇帝的话,阮半夏眼底露出一丝阴狠……
夏钧尧进了宫,正在早朝。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正常,和往常一样,各位大人进言,说着大祁现在的事物,期间,皇帝时不时的问夏钧尧的看法,夏钧尧不卑不亢的答了,引得满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