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福公公扶回了养心殿,他躺在床上,想起夏钧尧的母亲,心里郁结得难受,福公公见皇帝这脸色差的难看,便宣了太医。
太医为皇帝把完脉后,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啊!凡事放宽心一些。”
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脱去朝服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这是被夏钧尧给气的,可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只是这时候才看清楚,人生的意义!
夏钧尧的话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让他现在才恍悟过来,人生在世,不是只为了活着,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国家权力的象征,如果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不住,那他这个皇帝,做来还有和意义?
他这个皇帝做了这般久,除了累,再无一个字。
如果当年他有夏钧尧一半的狠绝,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孤家寡人的下场……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匆匆的跑进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医,侍卫直接道,“陛下,太子已经和太子妃搬离太子府!”
“什么?”皇帝本就不算清明的眼底,更加浑浊起来,现在竟是连他这个唯一爱着的儿子,也要离他而去吗?
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古来,帝王之家都是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可偏偏到了夏钧尧这,却对这个皇位嗤之以鼻,这世间,除了阮半夏,还有什么是能牵绊住他的?
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皇帝便也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随他去吧,让他出去散散心,然后……”
再以各种理由,借口接回来就是……
出了太子府,阮半夏手里还握着一枚黑色的圆乎乎的东西,她回头看了眼太子府,抛了抛手里的东西,随意的道,“我还是想炸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夏钧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轻笑,“人我都已经遣散了,想炸就扔进去。”
话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咻”的一声,一枚东西扔进了太子府里,紧接着巨大的一声“轰……”
太子府里只剩下一片狼藉。
夏墨言住过的地方就是衰,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霉气!
炸了也好。
阮半夏和夏钧尧上了马车,朝着食为天驶去。
太子自废的消息第二天在整个京城不胫而走,全城的百姓义愤填膺,情绪高涨!
到处都充斥着百姓们对皇帝的骂声,以及维护夏钧尧的声音。
阮半夏坐在食为天的三楼的休息室里,将窗户推开了一点,朝着底下看去,整条街都挤满了人群,在食为天的门口抗议……
虽然这太子夏钧尧不当了,可夏钧尧没想着把这个烂摊子扔给皇帝,他带着人,在外面跟百姓们解释着。
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轻轻的推开,下一秒,一个人人影便闪了进来。
阮半夏回头,看见冷羽靠在门口的墙上,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她蹙眉,“你来干什么?”
冷羽撇了撇唇,看向阮半夏的桃花眼微微闪了闪,“夏钧尧能有如此气魄,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阮半夏懒得理他,走到贵妃榻上躺下。
早就习惯了阮半夏的冷漠,冷羽无所谓的挑了挑眼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眼睛却瞄了眼阮半夏的肚子,“听说,你中过噬心散?”
阮半夏哼了一声,没说话。
冷羽也不生气,双手撑在腿上,爽朗的笑,“我还听说,你这解药吃的迟了些,所以毒没有解完,残留在体内……”
阮半夏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就是京城的一个小老百姓都知道,你觉得很得意吗?”
冷羽勾唇轻笑,摇了摇头,“并非是得意,而是嘚瑟!”
嘚瑟!?
阮半夏的脸一下就黑了下去,抬起脚对着冷羽的背,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要嘚瑟回家嘚瑟去,少在这里跟我装王八!”
“哎,你有点耐心行不行?”冷羽虎躯一震,却没有因为阮半夏这一脚,屁股就离开贵妃榻,看向阮半夏的桃花眼,闪着别样的风采,“很想要孩子,很想解毒是不是?”
阮半夏又抬起脚,冷羽赶紧说,“我知道怎么解你体内的余毒!”
阮半夏的脚顿了一下,下一秒,还是狠狠的踹在了冷羽的背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冷羽被这一脚直接踢到了贵妃榻下,他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阮半夏笑,“知我者,夫人也!”
阮半夏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不需要解毒,也不需要你来这里献殷勤,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赶紧滚吧!”
“哎……”冷羽抬起脚踢了踢阮半夏的脚,“真不想解毒?”
如果要问阮半夏的内心,她自己肯定是希望可以解毒,可……她太知道冷羽的目的,她答应过夏钧尧的,绝不会再离开他!
沉了脸色,阮半夏再无耐心,“滚!”
紧闭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夏钧尧抬脚走了进来,“有何办法,你说。”
冷羽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这样迫切,他弯着嘴角邪魅的笑了一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我确实是有办法,但我……只说给她听。”
说完,冷羽意味深长的睨了阮半夏一眼,转身,从夏钧尧的身边擦身而过。
夏钧尧也没有拉他,任由他就这样走了过去。
而这时候,城里一阵动荡,百姓们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在大街小巷抗议。
整个京城,顿时变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生暴动。
第116章 :阮半夏,就这样的男人,你竟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