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记者纷纷拥挤上前去,话筒越过保安和经纪人连忙阻挡的手臂,急不可耐地往她脸上怼过去,生怕落后了一丁点的话语。
“《不逢》作为今年万众期待的大ip,一旦播放你的身价立马又要翻倍,甚至有望冲击今年戛纳奖项,此时退出,难道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连逸接过那个话筒,显然没有退出的怅然,反倒春光满面,很是满足地回答道,“真正的演员是不会在意身价停留在哪个阶段的,而《不逢》的质量,播放之后大家都会理解,它完全值得我毫无遗憾的离开。”
这时从拥挤的人群中一支话筒努力的伸到前面来,采访的女记者因为身形瘦小而埋没在后面,看起来十分不易。
连逸赶紧接下她的话筒,示意前面的人们让开一些,至少让人家有个站脚的地方。
看起来年轻的女孩子气还没喘匀,便召集问道,“请问连逸小姐的退出娱乐圈和之前骆鹭洋先生的求婚有关系吗?众所周知许多女明星都会在婚后回归家庭,这也会成为您的主要理由吗?”
“主要原因是我的身体需要时间进行休养,之前在日本病倒的事情大家想必都有耳闻,现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我主动,谁都不能让我放弃事业,你说对吗?”
许是订婚的女人会在一夜之间成长。
连逸今日的回答倒是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言语中的攻击意味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一种淡然和优雅。
似有许多的不同。
采访进行了几个问题,碍于时间原因,大家还是把主题放回了《不逢》相关,连逸主动将c位让给了
矢野昊,照顾他中文不熟,便经常出言帮助。
白洛却始终都在出神。
谁又会想到,当初最简单不过的选角,竟成了连逸的绝唱。
电影倒是可以免费蹭一波热度,估计可以未播先火,但却令人高兴不起,想到以后自己又要试镜到处去找心仪的女主角,他头就痛。
路演结束,大家回到后台卸妆休息。
他又摸到了连逸的化妆间,她正坐在镜子前自己卸妆,听闻是跟华天的合约已经到期,所以将化妆团队也遣散了。
冷冷清清,倒是跟她此刻月牙弯弯的眼睛格格不入。
“大导演有空来找我叙旧啊。”连逸将沾了化妆水的棉纸巾在脸上来回摩擦,连鼻翼旁边也不放过的细致。
白洛随手找了张椅子坐,愣愣看着镜子里精致的脸庞。
不无惋惜,垂眸道,“我下部电影本来想要找你的,一个村姑的角色,挺适合你。”
……
忍住想要回头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连逸将手中棉片扔掉,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哦,天呐,实在太遗憾了。”
毫无灵魂。
白洛掀了掀眼皮,无论是在多严峻的环境下受过苦的导演,此时却仍保持着贵公子的姿态,双头顶在颌下,“你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与其说是不舍,他更多是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连逸这人,不缺钱不缺权,难得能为了表演付出心力,如今却说扔就扔。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骆鹭洋的逼迫,也好过她的自我放逐。
人总是这样,无论你在口中说着多么开放的言论,也仍旧逃不脱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的坏毛病。
连逸最后在脸上用化妆水做着二次清洁,精致旁边细密的一串小灯泡将人的气色显的很好,透析亮白,委实是个女演员最好的状态。
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若不离开,又怎知自己再其他地方有没有天赋呢?”
没有哪条法律要求,你若不物尽其用自己的能力便是不对,便要判刑。
自己选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
她偏就爱把这份令人嫉妒的灵气收棺加盖,再也不用,上天既然给了她,那便是她东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最后白洛摔门而走。
这间屋子就真的只剩下她了。
手机在桌面轻轻震动,随即显示一条微信。
abely:我来接你。
番外二婚礼
人人都说女孩子都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像公主一样自古堡门口入场,挽着英俊的丈夫的臂弯,花童将喷香的栀子花瓣撒满全场,众人用热烈的掌声祝贺一对新人的幸福开始。
这段话,居然是惜字如金的骆先生亲自描述,连逸觉得他是真的疯了。
跟华天的手续彻底办好,连逸成了完全的无业游民,骆鹭洋便开始盘算办婚礼的事情。
网上对她退出娱乐圈的原因众说纷纭,大家最终还是想把锅丢给骆先生去背,导致男方被洗脑,发自内心的觉得愧对老婆。
“我一定要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让所有人羡慕你。”
连逸挠了挠鼻子,转身便沉沉睡去,将人家真心实意的宠爱置之脑后。
原本她是不反感的,随波逐流,既然别的新人都有婚礼,她自然也要的。
直到婚庆公司拿了三大本砖头一样的设计方案来找她,上面清楚地写着——婚纱、化妆、婚纱照、乐队、场地、酒店、食品、座位数量、布置风格、到场嘉宾位置等等上百个问题。
天秤座纠结星人立马就疯了。
当场退了把婚庆给退了,还倒赔人家一万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