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指望不上韩廖,也不指望了,她问杜莞丝,“你爹娘让你去吗?”
杜莞丝说,“跟你们一路他们是同意的。”
意思是,不跟他们一路,杜作云跟杜夫人不同意,也不知道是相信段萧,还是相信宋繁花,大概是相信宋繁花的,毕竟现在的杜作云,可是很欣赏宋世贤。
宋繁花想推辞,但没理由推辞,她总不能说,“你别去了,云苏现在半死不活的,你去了可能也看不到他。”
没办法推辞,只好应下。
杜莞丝高兴地抓住她的手,“还是好朋友最靠谱。”
宋繁花心想,等你到了京城,大概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因为杜莞丝也要去,又加了一辆马车,如此,就是五辆马车了,杜莞丝既去了京城,韩廖也必然是跟去的,人就越发的多了。
一路浩浩荡荡,可谓是声势壮大。
半路上,段萧几次去宋繁花的马车里给她擦药,去几次触发几次噬心毒,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吐血了,宋繁花吓一跳,段萧倒是面无表情,沉默地将嘴角的血擦掉,还要继续为她上药,宋繁花被点了穴道,没办法动,就看着他,又不能大吼,只能低声焦虑地说,“我已经好了,不疼了,你不要再给我擦药了。”
段萧道,“这一次擦了不擦了,也消肿了。”
说是这么说,他这一次擦的时间却份外久,久到宋繁花感觉大腿都凉了,而这一次,段萧将药盒收起来,没有立马拿一边的毯子给宋繁花盖上,而是抱着她,吻了起来。
宋繁花又惊又气,低声喊,“段萧!”
段萧不应她,堵住他的嘴,深深地吻起来,吻了一会儿他猛地退开,捂着胸口,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宋繁花看着那血,眼睛都急红了,“你出去!”
段萧从袖兜里取出帕子,擦擦嘴,这才看向车榻上的宋繁花,对她道,“我没事。”
宋繁花气极,“都吐血了还没事?”
段萧想说,给你擦这么多次药,一次都没碰你,那么诱人的一幕,他能忍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这最后一次,他若不吻一吻,他会疯掉。
段萧站起身,一脸风清云淡地走了,虽然他额头上渗了一层汗,心也是翻江倒海地疼着,可他就是能像没事儿一样的继续骑马,继续赶路。
因为这一程小姐们太多,段萧最怕颠着宋繁花,是以,放慢了速度,等到达京城,已经到了七月。
而七月,是京城最热闹的文韬书策会的举办时间。
是以,一入城,入目的便是才子佳人,几乎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才子们全都来了京城,街道上,马路边,小巷里,到处都是书卷气甚浓的才子们。
监国将军回京,阵势那么大,自然是各方人士都知道了,是以,段萧当天回到将军府,第二天,薛尉、肖雄、温千叶还有满朝其他的老臣们纷纷踏门而来,除了薛尉、肖雄和温千叶外,其他的人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将军,王爷在陵安城受袭,生命垂危,陵安城主玩忽职守,让王爷遭此大噩,当斩,请将军下旨,灭了陵安。”
一回京,就是“逼旨”。
关键是,这旨意逼的让人无话可说。
云苏确实是尊贵的九王爷,也确实在陵安城遭到了埋伏暗杀,苏八公先段萧进京的目地,大概就是布局,而他拿来布局的人,就是段萧曾经在陵安城布局的人,风泽。
云苏何以会突然去到陵安?朝中大臣们定然会疑惑,所以,有了认回风泽这合理的解释,大臣们就不会猜疑了,而风泽一出,段萧就会被牵扯进来,毕竟,风泽是段家军的人,而陵安城的那一场大婚,也着实让城内的所有人知道,段萧这个监国将军去过陵安城,所以,王爷受袭,差点儿一命呜呼,将军身在当地,却不闻不问,这可说不过去,段萧若不想被牵扯进来,就必然要将风泽踢除除段家军,如此一来,风泽就成不了苏八公以及苏府的软肋。
不愧是老狐狸啊,一出山就是烫手山芋。
段萧微支着额头,下胳膊肘撑在书桌的桌面上,嘴角轻勾,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缓缓,视线落在一边儿的薛尉、肖璟和温千叶身上,又缓缓收回,对他们问,“你们去看过王爷了?”
众人点头,“看过了。”
段萧笑道,“我还没去看过呢,你们不忙的话,随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王爷到底伤的有多重。”
众人自然不推辞。
不过,云苏不在九王府养伤,而是在吕府养伤,这对段萧来说没什么要紧,他只是去拿解药,这么多时日过去,夜辰绝对已经把解药拿到手了。
段萧回京的第二天,带着一众大臣们去吕府瞧探云苏。
第198章 养足精神
此刻的吕府,一如继往的安宁,其实在云苏被吕子纶救回来的时候京城中是无人知道云苏受伤的,当然,那个时候的吕子纶也没空去管别的,他一心扑在救云苏的大事上,等到云苏病情稳定,苏八公又进了京,这才把云苏受伤一事公布于众,然后吕府每天都有人来,这大半个月过去,该来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后来吕子纶以王爷要静养为由,让那些人别来打扰,当然,出面说这话的不是吕子纶,而是吕止言,但哪怕是吕止言传的话,这些臣子们也不敢来了。
吕子纶在以风云谱将云苏带回京的时候云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吕子纶耗费了很多功力才将鬼气与醉暖香结合所产生的余毒给清除掉,但清除掉了余毒,却没清除掉创伤,还有高烧。
云苏伤的太重了。
这是吕子纶在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的第一眼的感觉,在吕子纶心目中,天下没人能伤云苏至此,所以,还是应了那个劫。
女劫,宋繁花。
吕子纶眯眯眼,雪白的眼圈里一闪而逝一轮红影,红影所过,寸土生焦,他手指一挥,白袍挥过之处,寸土生焦之地又陡现勃勃生机。
绿色盎然里,走出一人,那人冲着吕子纶喊,“少爷。”
吕子纶说,“双界,你去门口,迎贵客。”
双界应一声,朝门外走。
吕子纶又转身进屋,去看云苏,云苏还没苏醒,这都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的高烧依旧没退,吕子纶忧心忡忡地立在床畔,苏子斌在以针施穴,想要破了云苏的高烧之症,夜辰、墨砚、倾心、弥月、水英五个人也都立在一边儿,如今的九王府有苏八公坐镇,还有苏进、苏昱、苏墨三大少爷坐镇,这五个侍卫也不担心九王府会出事,就寸步不离地守在云苏身边。
在苏子斌收了针后,吕子纶问,“今日有效果没有?”
苏子斌将针收好,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略显虚白,从云苏回来,被吕子纶稳定住病情开始到现今,他几乎日夜为云苏施针,就是要解除掉云苏高烧不下的病症,可这都好多天了,他施的针,施的内力,全都没用,苏子斌从没这么气馁过,他虽然不敢自称自己的医术是天下第一,但前十还是敢自居的,所以,以他前十的医术治一个发烧症都治不好,你说他气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