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斌摇头叹气,“没有。”
吕子纶闻言说,“如此,他的高热症就不是医术能解的。”
苏子斌道,“可你使用你的能为也治不好他的高热症,不是医术,不是异术,难道是……”说到这,忽然一顿,目光对上吕子纶的。
吕子纶说,“你猜对了,是鬼术。”他道,“我救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就萦绕有鬼气,那鬼气还不是一般的鬼气,是厉煞黑狱里最狂的癫鬼,”说到这,他仙风道骨般的眉拧了起来,“有人能御这等高深的鬼剑,实在是让我大感意外,凡人御鬼剑,不出五年,必然会丧命,可这个人能御这等高深的鬼剑,必然已不止五年,超出五年,却能安然无恙,我也是不解了。”
苏子斌道,“天下奇人太多了。”
吕子纶点头,“是,所以,得找一个能破鬼术的破鬼者,民间称为天茅传人。”
苏子斌道,“这人我去负责找。”
吕子纶是不会离京,也不会离开吕府的,找人这种事,自然是苏家的事,他嗯一声,又看一眼云苏,走了。
今日的客人不同凡响,所以,他要亲自接见。
段萧被双界带到了会客厅,会客厅很大,足够容纳他们这么多人,段萧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温千叶、薛尉、肖雄挨着他坐,另外的六个人坐在段萧对面,众人坐好之后双界就一一奉茶,奉罢茶他就安静地退守在门边,等待吕子纶。
说实在的,薛尉、肖雄在云苏受伤后来过很多次吕府,即便云苏没受伤,在之前,他们也踩过很多次吕府的门槛,但就是没有一次见到过吕子纶,吕子纶这个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哪怕是帝王,没遇到动及国本的大事,吕子纶也不会出现,所以,当众人喝了一会儿茶,看到一身白衣飘风若仙的吕子纶走过来时,纷纷怔住。
当吕子纶踏过门槛,白衣落地,随之仙气扑面时,那六个大臣激动的猛的站起来,看着他,眼神都是热切敬仰的。
薛尉和肖雄没有站起来,只是看着吕子纶,面色不太好。
温千叶更不可能站了,微垂着眸,喝着手中的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萧将茶杯从左手移到右手,缓慢转了一圈,搁下来,先是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双界,这才看向走进来的吕子纶,吕子纶进了门,谁也不看,谁也不理,直接走到会客厅正前方的那个大榻椅里坐下去,坐下去之后对着那六个依然还站着的大臣们说,“坐吧。”
那六个大臣如同得了圣旨一般又坐了下去,坐下去之后神情依旧是激动的。
吕子纶没再看他们,转而看向段萧,问,“将军一大早的带这么多大臣来我吕府,是想做什么?”
段萧挑了挑眉,不疾不缓地说,“其实我也是昨日才回京,还没歇回精神,今日是没空出门的,但一大早的被这些人告知说王爷受了伤,在你吕府养伤,所以我就来了。”说着,微微掀了掀眼,问,“王爷人呢?”
吕子纶道,“正在休养。”
段萧道,“带我去看看。”
吕子纶看着他,没拒绝,只是说,“王爷伤的很重,需要静养,薛相、肖太师、状元和各位大臣们都已经来看过了,就不要再去惊扰了,将军一个人去就行了。”
段萧笑道,“无所谓。”
吕子纶嗯一声,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交待双界好生招待客人,他带段萧去看云苏。
路上,吕子纶问段萧,“将军离开京都有好几个月了吧?”
段萧笑着说,“三个月左右吧。”
吕子纶说,“从陛下死于皇陵后朝中大事都是将军在处理,一国江山,大事小事不计其数,每日都有需处理的急务,将军既担了监国之身,就须称职称责,日夜操劳,你却无故离京三月,至一国江山大事不顾,将军是觉得监国之身只是儿戏吗?”
这话说的温水不惊,却字字都是咄咄逼人的谴责,段萧意外于吕子纶竟然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无奈地说,“不是我要离京啊,是迫不得已。”
吕子纶道,“还有什么事能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让你迫不得已?”
段萧说,“有啊。”
吕子纶问,“什么?”
段萧道,“我的命。”
吕子纶一怔,顷刻间就抬眼看向他。
段萧说,“我离京的原因没有言明,就是因为我当时中了奸人的媚术,必须得出京去解才行,不然,我现在大概就没机会站在你面前说话了。”
吕子纶眯眼,“媚术?”
段萧道,“是,很厉害的媚术,我当时不知道这媚术能不能解掉,如果能解掉的话又要花多长时间,为了不让朝堂大乱,不让大臣们担心,就只好隐瞒了下来。”
吕子纶道,“如今将军身上的媚术可解了?”
段萧道,“解了。”
吕子纶没有问他在哪里解的,如何解的,何人给解的,他只是说,“将军这三个月都不在京城,就是在外面解媚术?什么媚术这么霸道,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解除?”
段萧看他一眼,笑着说,“确实没用到三个月,媚术解了之后我又去看我未婚妻了。”
段萧没说地点,吕子纶却道,“陵安城吗?”
段萧摇头,“不,琼州。”
吕子纶面色冷冷地问,“将军没去过陵安城?”
段萧道,“去过。”
吕子纶问,“那将军可知道王爷是被何人伤成这样的?”
段萧眉头蹙了蹙,很是遗憾地说,“虽然我确实去过陵安城,但真不知道王爷受伤一事,再说了,王爷在我心中可是无人能敌的,天下也没人能伤到他,所以,在回京听了王爷受伤后,我真是吃惊。”
吕子纶闻言便不问了,等到了云苏休养的院子,吕子纶把他带到屋里面。
一进屋,人还没往床前走,倾心和弥月已经杀气腾腾地抽出了剑,指在段萧面前,“你还敢来!”
段萧面色不变,淡定而站,微微挑眉问,“我为何不敢来?”
弥月冷声道,“我家王爷如今这样,全都是拜你跟宋繁花所赐,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不许你靠近我家王爷!”
倾心也是一脸杀气地说,“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