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轻轻一笑:“鱼奴好看!”
鱼奴闻言轻轻一笑:“是你眼光好!”转身朝前走去,停在了梁河畔。
不一会,轰鸣声起,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梁河的水面映着河灯、烟花的光亮,美的如仙如幻。
林江面带笑意望着,鱼奴望着烟花灿烂,一回首见他如此神色,渐渐的对两边的事物都没了兴致,他莫是看上我了吗?
我心中怎么并不欢喜。反倒有些负累之感呢?
看了烟花,鱼奴便要回去,借口东市还有许多事要忙。
两人快到东市台子,林江拉住了鱼奴:“我今日是有话对你说”。
鱼奴有些心虚,她害怕从他嘴里说出让自己不知如何作答的话来,慌张的说:“下次再说吧,我得回去了。”
林江忽而拉住鱼奴的手说:“这些日子,我想着一个人,书也看不进去,烦恼的很,想问问你该怎么办?”
鱼奴脸红了:“那我以后不去打扰你了。”
既而后悔,恨自己太过口无遮拦。人家又没说是你,一厢情愿,引人误会!
她赶紧抽回手。
林江望着鱼奴,眼中俱是笑意。
鱼奴不敢直视,只听他说:“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他声音沉沉,说着话:“咱们在度月山没遇上,没想到千里迢迢先在洛水相遇又在梁州相知,这大概是上天的旨意,这几天没见你,我才知书中自有颜如玉所言非虚,我打开书,可不书里全是你在对我笑。”
鱼奴听得林江的一番表白,这是平生头一次,话本子里的甜言蜜语活生生的展现在自己眼前,鱼奴脸色通红,呼吸不畅,仅存的一丝理智问道:“你喜欢我?”。
林江轻抚着鱼奴额间的细发轻轻说道:“你说呢?”
鱼奴不敢相信:“为什么?你喜欢我什么?”
“我想,这都是天意!”林江说着,好似胜券在握:“你等我,若我有幸高中,我们就在梁州成亲,若不幸落榜,我便带你一同回乡,我家中虽算不上富贵,但也能给你安稳无虞的生活,从此我就是你的依靠,你不要再躲着了。”
鱼奴紧张的脑中一片空白,我好不容易才离开度月山啊,我不想回去!
如何答他呢?
她仰起脸,望着淡淡星光,黄色的灯火照在盈盈白雪上,热闹的街市霎时寂静,好像只剩她二人。
她望着林江,不知道说着什么才好,他很好,只是,只是,我这心里为何许多犹豫!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你放了榜再说吧。”鱼奴终于轻声着!
她科举在即,还是等他放榜了再好生与他说清楚吧!
林江听得她的话,却好似她应了一般,兴奋的抱起鱼奴转了个圈,引得路人一阵侧目,鱼奴赶紧挣扎着下来,跑了回去。
莫七隔着人群,看着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还有渐渐被人群遮住裙裾,觉得心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寒风吹打着他的脸庞,一阵凉意钻进脖子里,他裹紧了狐裘,孤单单的站在灯火下。
自己哄着自己,她于我,不过是有些旧时情谊,我不过是觉得她有些好玩,绝非我意中之人,我怎会喜欢这般女子,断然不会。
第33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回了红情坊,鱼奴无心与她们守岁,去了阿越那,帮她理好库房诸事务。
两人坐在火盆前,前头灯火通明,欢笑阵阵,鱼奴无心去看,想着林江的事,心中犹犹豫豫,思绪百转,絮絮叨叨说与阿越听,林江能依靠吗?他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鱼奴心中疑虑重重:“我好不容易离开度月山,磬南府,却又要嫁人,回磬南府,去阙河城,不是太可笑了吗?”
阿越温和一笑,比划着,你喜欢他吗?
鱼奴不知如何作答,犹疑着:“我喜欢,重要吗?是我喜欢旁人重要,还是旁人喜欢我更重要些?”
诗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若是我十分喜欢,觅得五分喜欢我的,必然伤神,他那另五分终是要分给旁人。我岂不是要伤了心。
若是我喜欢他五分,他喜欢我五分,那也算公平,可他仍是要将另五分分出去!不好!
但若他喜欢我十分,我喜欢他五分,倒不错,也算觅得一心一意!可对他又不公平。
若是我喜欢他十分,他喜欢我十分,这般才算皆大欢喜,只是十分喜欢是何模样,何种心境?
鱼奴不知所以。
想啊想,终是难解。但有一点却是了然,她对林江定然不是十分喜欢,只是有没有五分,值得商榷,也是犹豫之根本,毕竟他看着像喜欢自己十分的!
赏心苑里错落的挂着几只灯笼,透着黯淡的光,已是三更半夜,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鱼奴打个哈欠往房里走去。
恍惚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廊下,揉揉眼睛走过去,竟是莫七。
好些日子没见,鱼奴心中惊喜又高兴,上前叫道:“莫七。”
一阵酒气钻进鱼奴鼻子里,莫七淡淡的回了句:“你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鱼奴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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