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居家谢那声“畜生”,他不想白担。
“不然?”柏天衡垂眸:“也可能是来还戒指的。”
江湛大大方方抬手,先手背,再掌心,露出无名指的尾戒:“不是说给我了吗?”
柏天衡垂眸看戒指:“我说了给你,也说了,不要戴。”
江湛抬眸,目光清明:“是没戴。”
柏天衡依旧敛着目光,垂眸看着那枚戒指:“带和戴,没有差别,带哪里,也没差别。”
江湛抿唇,笑:“你是因为我带上台,不高兴了吗?”
柏天衡:“倒也没有。”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柏天衡抬手,用拇指、食指的指尖,轻轻捏在戒圈上,转了转。
来回转了两下之后,指尖轻轻用力,以把戒指往外摘的方式,把戒圈轻轻地往外转动着。
转到无名指的指节处,再轻轻地推回去。
边手上来回,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点紧。”
戒圈内壁,轻轻地磨着无名指,柏天衡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带着丝丝酸麻。
江湛原本还要说什么,全给忘了。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摊开着掌心,垂眸看着柏天衡摆弄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柏天衡仿佛玩儿心大起,一直捏着戒圈,在江湛无名指上时来时回,偶尔的一次,戒指差不多都要摘下来了,又给从指尖套回指根处。
江湛敛目低头看着柏天衡这么玩儿了几个来回,彻底克制不住,耳朵烧得绯红。
他捏起掌心,躲开手,心道论起不要脸,果然还是柏天衡魔高一丈,刚刚那戒指真是玩儿得,简直了。
而江湛耳朵一红,跟着脖子和脸全都红了。
他就算再有进攻性,也不可能红着脸把控气氛和节奏。
江湛飞快地撇开视线,绕过柏天衡,准备离开次卧:“我去喝水。”
柏天衡伸手拉他胳膊,江湛躲开,快步往外,到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柏天衡先一步拉住门把手。
屋内静得出奇。
江湛面朝门,被禁锢在门板和身后的柏天衡之间。
他能感觉到,柏天衡口罩后的气息,在自己耳边。
江湛烧得一脸滚烫,幸而昏暗替他掩饰了部分。
他没有回头,轻轻地倚着门,匀了口气,柏天衡的气息和气场靠他太近,他整个人烧得更旺,耳朵红得滴血,脖子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感官突然跟着放大,尽数落在自己身后。
江湛很快感觉到,有什么粗糙的东西,轻轻地摸索着他的后脖颈。
那应该是……
江湛很快猜到,那是柏天衡的口罩。
江湛心口加速,他又匀了口气,准备转身,却被柏天衡从后面抱住,压在门上。
柏天衡没打算做人,但也没打算真的做个畜生,他抱紧江湛后,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人搂紧,隔着口罩,轻轻地吻江湛的耳根和耳后。
他能感觉到江湛又出汗了,有一点湿漉漉的燥热,江湛比想象中还要克制,克制到有些轻微的颤抖。
柏天衡声音很沉,也很轻,对他道:“去睡主卧,嗯?”
江湛没动,也没回。
柏天衡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江湛有“破坏欲”,但他是第一次发现,江湛一动不动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他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沉沉地吐气,始终没有摘口罩,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隔着口罩,在江湛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都说了,戒指给你,别戴。”
江湛呼吸变得紧促。
柏天衡:“去睡一会儿,嗯?”
江湛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有几分切齿的意味:“那你也先放开我。”
柏天衡放开了江湛。
不但放开,还后退几步,主动拉开距离。
两人都有点喘。
江湛耳朵比刚刚还红,红得像玛瑙的色泽。
他不但臊,还有点气。
他开四个小时,是来当送上门的白菜的吗?
说好的当猪呢?!
柏天衡很快发现他有点气,拉了拉口罩,吐了口气,好笑地问:“火什么?”
江湛瞪着他,问:“当猪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