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也年轻,这样也太死不瞑目了吧?”
“看着你也和有钱的,以后可以娶超级漂亮的老婆。”
“不对,你要想想你的父母啊。”
祁越听到了父母两个字,挣扎了一眼,心里不不甘涌了上来,看了她一眼。
眼泪落下的时候,还挺丑的,还很吵。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突然惊喜道:“救护车来了。这里这里。”
“你不要死啊,我好怕啊。”
大概这就是祁越昏迷彻底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出车祸的太严重了,后来祁老爷子知道后很快就办理转院治疗。
待他彻底好过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初那个鼓噪的声音是谁。
只是他床边倒是有一面小旗子,女孩子的娟秀字迹写着一中三十周年生日快乐,大概是当时不小心掉下来的。
大概是因为在他旁边,所以他的人来整理的时候,顺便就一起带过来了。
高中,也就是个孩子吧。
祁越看着那面棋子,明明又普通又劣质得很,但是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收了起来。
他出车祸,一是因为父母的去死让他恍惚了,二是遭到了暗算。
祁老爷子最是看重他,祁越有心想做点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起码要把暗算他的人给□□。
在日渐忙碌里,他也渐渐把那个人忘了,除了偶尔脑海里闪过那害怕的声音,娇软又脆弱,莫名其妙。
后来一别几年,他也真的渐渐忘了。
直到后来,他有一次机会跟苏铸合作,他离开的时候,抬眸看向窗外。
然后就看到一个女孩扑向苏铸,挽着他的手臂,语气里带着撒娇,埋怨他很久没回家了。
明明隔了几年,早就该忘记了,但是他脑子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就懵了,身体全部调动起来,当年的记忆连同骨头都被回忆侵袭。
苏铸宠溺地看着她道:“爸爸这阵子忙,刚谈完这笔生意。”
苏箐瓷有些好奇,偏头朝他看了一眼,她很漂亮,是那种本该带着攻击性的娇艳但是却很柔和的漂亮。
不施粉黛,乌发红唇,整个人娇嫩得不行。
她不过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她并不记得他。
祁越突然就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失落,又有什么东西从黑暗的泥土的伸出来,开始慢慢往上蔓延。
恶劣的,从黑暗的心底长出来。
后来再和苏铸合作里,他没再见过苏箐瓷了,只是偶尔不经意的一句话里,他就能窥见苏箐瓷的一些东西。
她身体不算太好,但是对冰凉甜腻的东西极其贪杯,他们管她管得都烦了。
她对酒精过敏,所以她碰不得酒。
……
还有很多,祁越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偷窥狂,他克制着自己偏偏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得更多,甚至得到得更多。
后来他公司又出了一些事,这次他决定斩草除根,忙了许久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苏家出事了。
当时他打听到苏箐瓷被围堵,下了飞机就往她住的地方跑,他没想做什么,只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大概没人知道当时他的心跳得多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然后她答应了。
她答应了。
祁越没有说太多,有些事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跟她说的,毕竟他自己都觉得丢人得很。
苏箐瓷的记忆回笼,她啊了一声,“你就是那天那个大血包?”
祁越:“……”这是什么鬼形容词,祁越的回忆被迫中断了。
苏箐瓷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她讪讪道:“当时你流太多血了。”
那天就是校庆,苏箐瓷又是主持人也参与到了校庆的负责人,她当时看着祁越送上救护车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去学校了。
不仅校庆这天忙,后面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她亲自处理,等到苏箐瓷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听说那个男人已经转院了。
伤势很重,苏箐瓷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他能度过这个难关,但是不得不说面对那样的情况,还是影响到了苏箐瓷的心态,后来那段日子,她都是要苏妈陪住一起睡,后来才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苏箐瓷现在总算明白了祁越说的六年从何而来,她感慨地说了一句,“你记忆力可真好。”
祁越觉得他可真是要呕死了。
祁越面无表情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苏箐瓷觉得现在的空气似乎森冷了好多,想躲,可是在祁越的怀里,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苏箐瓷忍不住道:“既然你……”
苏箐瓷有点说不出那个词了,她觉得祁越说的话像真又假,她犹豫道:“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祁越森森地笑,“没事,起码我得到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