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眼帘微垂,转而笑说:“夫人一大早上过来,就为了同为夫说这些?”
邓节不知为何心已经凉了,她淡淡地说:“玉儿是您的妹妹,她的父亲也是您的父亲,还有她的母亲,他们都在天上看着大人呢。”
赵翊心口忽然涌过一阵痛苦,眼睛却更加地冷了,他冷冰冰地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马车正侯在外面,他推门去上朝,忽而又停住了,回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那辆大青铜盖顶的马车。
“夫君这是做什么!”她皱着眉头问,忽然有些怕了。
赵翊将她推在马车内铺着的凉席子上,笑说:“为夫变主意。”
邓节看着他那双冰冷地却又带笑的眼睛,心口跳得厉害,她的嗓子发哑,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赵翊轻附在她的耳侧,笑道:“无论夫人想不想回江东去,都要给为夫生出一个男孩来。”说着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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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放开我”邓节去按他的手臂, 却没能按住, 她的力气实在不比他, 邓节索性一偏头不再看他。
赵翊也松了手, 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节方才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道:“夫君若是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能生, 又何差我一个。”她说:“我不想我的孩子, 来日也像玉儿一样, 成为你玩弄权术的工具。”
赵翊看着她,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实在是冷, 蓦地,他说:“玉儿大婚后,我便可以命人将周蒙的尸骸送回江东。”
邓节忽而笑了, 她说:“大人,妾有时真的是不懂,大人您是真的不知道吗?有些交易是开多少价钱都没有办法达成的。”她抬起眼帘:“况且有些本就是不能交易的。”
她说:“大人,妾没有办法相信你。”
赵翊垂下头, 将脸颊埋在她的怀里, 他的声音不甚清楚,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皮肤上:“那便不必相信。”说罢,他竟松开了她,坐回席子上,淡淡地道:“下车”
邓节起身敛好衣裳, 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
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一条深深的沟壑,他不肯过去,她亦不敢过来。
……
刘萦还是病着,方才她正起身推开窗子,忽然从窗外投进了一样东西,是一封信,她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复又轻轻的关上了窗子。
这是赵翊上朝的时候,也是一天中最为安全的时候,只要有那么一瞬,便可以躲过府中遍布的赵翊的耳目。
刘萦打开,先未看内容,只瞧见底部的落款清清楚楚地书着弋三两字,她顿觉如雷轰顶,弋三是谁,刘萦是并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弋三他们在颖都最高的负责人,邓盛死后,她上面所有的线人都已经撤走了,她以为弋三也已经走了,却没想她竟然能直接的收到弋三的消息,还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太尉府内。
她不禁沉思这个弋三到底是何人。
也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奴婢的声音,只听奴婢道:“夫人”
刘萦来不及细看内容,一把将信塞在了衣裳内,方才气若游丝地道:“进来”说罢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邓节回到了房内,奴婢们捧着木漆盘已经等了许久了,见她回来,立刻道:“夫人,天子大婚的礼服已经备好,夫人可是现在要试?”
邓节张开手臂,算作默许。
奴婢便将她的衣裳一件件脱下,复又换上新裁制的礼服。
邓节的兴致并不高,换好后她对着铜镜看着衣着华丽的镜中人,觉得剪裁合体,没有什么不妥,便就命奴婢脱下了。
奴婢纷纷退下,邓节心中仍旧焦躁,一时之间说不清也道不明。
……
与此同时,太极殿上,天子高坐与堂前,下方是举着笏板站立的文武百官。
待到最后快要散朝时,赵翊道:“后日将于阊阖殿外举办天子大婚,同去的官员名单已经命人送至。”
群臣或是偷偷望了一眼天子,或是看都不曾看,跪拜喝道:“臣等恭贺天子,恭贺太尉大人。”
然后方才四散。
宋裕方才一出殿门,就被宋扬给拦住了,宋裕脸色略有发白,恭敬地道:“兄长”
宋扬将笏板收回袖中,对宋裕稍变的脸色视而不见,道:“叔父今日来害病了?”
宋裕面色方才缓和,说:“眼下方入暑,老人家受不了,热伤了风,大夫开了几副药,已经好多了。”
宋裕又道:“倒是兄长你,玉儿是兄长的外孙女,眼下要和天子大婚了……”
不待宋裕的话说完,宋扬便冷哼一声,眉目之间陡然生起了几分怒气,他道:“那个赵翊,玉儿才多大便要让她嫁给年长她十六岁的天子。”他瞪了眼宋裕,道:“我当初就不该让绾儿嫁去赵家。”
宋扬一甩袖子,骂道:“你说说你,当年还不是你说赵彪他有匡扶汉室的雄心与能力,但现在呢?你且看看他才死了几年?他那竖子……”
“兄长”宋裕哀声打断,道:“兄长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宋扬撇头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
宋裕按住他:“当初什么?兄长可快别说了,说多了只会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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