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看着楼子溪温柔关切的模样,抱着她便大哭了起来。
楼子溪心疼不已:“夫君,没事了,我会一直都在的。”
小贝见状,识趣的领着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云染这才将楼子溪打横抱着,上了一侧的床榻。
他们夫妻已久,此事已轻车熟路,楼子溪只是满目眷恋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深深刻入自己的骨子里,并小心翼翼的不让他扯下自己肩头的衣裳。
可情到深处,如何还有这样多的顾忌?
等到云染吻在她的肩上,空气才瞬间凝滞了。
“夫君还是介意,对吗?”
楼子溪看着沉默的他,含着泪轻轻的问。
云染也说不清楚,但这个齿痕,伤在楼子溪的身,却痛在他的心,令他不得不回忆起不堪的失败,令他恼怒自己的无能,他一个堂堂男子汉,不仅要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屈辱,还要她处处来保护自己。
云染径直起了身要离开,楼子溪第一次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含着泪求他:“夫君,不要走好不好,我没有被人辱了清白,你相信我,相信我……”
可楼子溪越是痛苦,云染就越后悔,后悔到,他恨不得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将她撇在了地上,提步而去。
总有一日,他会一雪前耻!
房门拉开,他甚至都不记得关上房门,让衣着单薄的楼子溪,就这样跌在众人面前。
小贝红着眼睛跑进来,朝门口张望的下人们呵斥:“你们看什么看,还不把门关上!”
下人间早就传开楼子溪被男人辱了清白的事,对她是嗤之以鼻,何况如今小郡王都嫌她脏了?
对于小贝的呵斥,有人便不满的噘嘴,道:“凶什么,又不是我们逼着她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
“滚出去!”
小贝抓着一侧的花瓶便狠狠砸了来,那些人这才散了去。
小贝心疼的回头看着楼子溪,道:“小姐,咱们不在这儿了,咱们回楼府去吧,好不好?”
“是我脏了,是我脏了……”楼子溪怔忪流着泪,转头瞧见小贝摔碎的瓷片,抓起一块锋利的,便狠狠朝肩头那已经留疤的齿痕狠狠剜了下来,一块鲜红的血肉就这样生生被剜在了地上。
小贝泣不成声,抱着楼子溪大哭。
楼子溪听着她的哭声,望着自己满手的血,痛苦的合上了眼。
当天下午,秦王府便起了一场巨大的火。
楼敬接到消息,说是楼子溪的院子着火了,爱女心切的他什么也顾不上,直接从凌北墨的登基大典上,带着自己的府兵冲了过来。
可秦王府早被禁卫军盯着了的,谁敢带兵过来,那便是杀无赦!
“将军!”
楼敬心腹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叫住他。
可秦王府内火光冲天,楼敬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多苦还要被大火烧死,就不甘心:“你们都在外候着,我一定要去救……”
楼敬话未说完,暗处的禁卫军便百箭齐发,直接将持刀要冲入秦王府的楼敬射成了刺猬。
楼敬眼皮闪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已经被血渐渐染红,才踉跄一步,勉强扶住秦王府的门:“皇上既要我楼敬这一条命,我给了便是。但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我一定要救她……”
话落,他便强撑着这口气,踉跄着往里而去。
暗处的禁卫军还要再放箭,新任的禁卫军头领却皱起了眉:“皇上只吩咐过,楼敬一旦靠近,杀无赦,我们只要守着,别让他活着出来便是。”
其他人面面相觑,皇上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头领发话了,也没人敢不听命令,便这样看着楼敬一步一步进去了。
等云染赶来时,楼敬身后的白雪已经留下了一条血染红的线。
“这是怎么回事。”
云染皱眉,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侧廊下的燕珺儿。
燕珺儿嘴角微扬:“这不是我们说好的计划吗,怎么喝了酒,你就忘了?”
“子溪,你放过子溪……”楼敬恳求的拉着云染,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当日我不曾带援兵上山救秦王,是因为皇上早有察觉,但到底是我楼敬言而无信害了秦王府,我死不足惜,小郡王,我求求你,放过子溪,去救救她……”
“爹爹。”
不等云染开口,楼子溪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来。
云染眸色一寒,狠狠看向燕珺儿,燕珺儿却只朝他露出一个笑。
反正燕诀也死了,你们还想要什么夫妻美满呢?
都死吧!
“爹爹——!”浑浑噩噩陷入自责里的楼子溪,终于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
她哭着跑过来,跪在地上,看着楼敬满背的利箭和血,想拿自己的手去按住这些血,可怎么也按不住。
“爹爹,我止不住这些血,我该怎么办,爹爹你快告诉子溪啊。”楼子溪压抑着哭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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