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杨将军来了。”
说着,有人来传话。
夏娆看了看面前的白雪,提步缓缓往院子里去了。
凌北墨见她就这样走了,无奈叹息,转身独自往前院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对于每日暗自在心内做着计划的夏娆来说,也不算太短。
转眼,已是凌北墨要登基的日子。
夏娆的肚子已经慢慢大了起来,不过因为她本身不怎么长肉,所以五个多月了,穿着宽松些的裙子也看不什么出来。
这一个月,她依旧是被‘堵住’耳朵,不知道外面任何消息的。
凌北墨来时,已经换上了太子朝服,金冠锦服,少了那些少年的不羁放荡,多了几许该属于太子的沉稳和坚毅,意气风发的模样,就好似最耀眼的明星。
他阔步而来,夏娆放下手里的杂书,起身行礼,却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夏娆眉心微拧,懒得再挣扎。
“娆儿。”他知道她的抗拒,可是今日,他想得到她的祝福。
他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带着几分狡黠的在她耳旁低低笑道:“等到明日,我便立你为我的皇后,好不好?”
夏娆眉心拧得更紧。
她不但是罪臣燕诀之妻,更还怀着燕诀的孩子,凌北墨是疯了不成,要立自己为后?
但不等夏娆拒绝,凌北墨便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转身便出去了。
夏娆看着他的背影,是志得意满的,是高兴的,阳光落在他大红的衣摆上,越发明艳和高贵。
“夏姑娘,您可要出院子走走?太子殿下吩咐了,今儿起您可以在府里走动了。”小琦上前恭谨着道。
“迎春和阿蛮呢?”
一个月过去,夏娆仍没见到她们。
小琦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来:“太子殿下吩咐,等过几日,您就可以见到迎春和阿蛮了。”
“既如此,我便不出去了,使人去拿些荔枝来。”夏娆重新坐回暖榻上,道。
小琦一听荔枝,心中便紧了几分,毕竟这个时节早就不是有荔枝的时节。
但这也不是夏娆这一个月内第一次提这样任性的要求了,上次是要吃桃干,上上次大半夜的一定要吃杏子,怎么劝都不行,都惊动了太子殿下,还是厨房那个新来的小厮小黄豆连着想出了法子,这才将人哄住。
小琦觉得,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已经恃宠而骄了,分明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可劲儿的这儿作,就是太子殿下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怎么,不想去拿吗?既如此,便使人请殿下回来,让他教你们怎么伺候。”夏娆漂亮的杏眼一挑,十足的娇娇夫人之态。
小琦不敢惹她,便道:“那奴婢去厨房问问可有荔枝。”
说着,小琦便使人照看好夏娆,便出去了。
等小琦走了,夏娆嘴角才泛起了些许笑意,做一个骄纵恣意的有钱人可真好……可惜啦,张妈妈说,燕诀这个死男人,他没有死呀。
夏娆捂着脸低低的笑,转头又愤愤然,没死还不来接她,留她在别的男人屋里。
她是绝不会叫他轻易哄回去的!
就是小豆来了这两次,也没带来子溪的消息,她如今只知道她跟云染都还活着,却不知情况如何了。
正想着,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夏娆这才慵懒的窝在暖榻一侧,瞧着外面进来的小豆,挑眉:“怎么领了个小厮来,荔枝呢?”
“回禀姑娘,他说有法子能给姑娘寻来荔枝,却怕是要宽限几日。”小琦道。
“为何?”夏娆不满。
小琦暗自皱眉,看向小豆,小豆这才佯装胆怯的慌忙道:“回禀姑娘,这新鲜荔枝难寻,但南方倒是有一处地儿常年会做些荔枝罐头,小的快马加鞭赶去,走水路两日,陆路三日,来回便是十日了。”
小琦听着这话寻常,夏娆却是暗自挑眉。
从京城离开的路线若是需要五日,他们逃跑失败的几率便太高了。凌北墨登基,三日内是没空盯着她的,所以他们逃离的时间,最多三日,要么就只能另想法子。
“不能更快些吗?”夏娆问。
“这已是最快的法子了,因为将近年关,河上全是船,这还是因为那河道是由卫国公府的李大人管着,咱们才能两日内走完水路的。”小豆道。
李柏看着河道,若是从河面走,已经是危险了。
夏娆想着还被关押在某处的迎春和阿蛮,知道这个计划约莫是行不通了。
“既如此,便不必麻烦了,你采购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使人送来就是。”夏娆道。
小豆知道她这是要放弃原计划随机行事的意思,应下,便恭恭敬敬行礼退下了,看不出来他跟夏娆之间有半点在传达信息的意思。
等小豆走了,夏娆才问小琦,道:“最近秦王府可有什么动静吗,小郡王妃如今如何了?”
“奴婢不太清楚。”小琦回答。
夏娆问了八百遍,她也是这个回答,而且一天十二个时辰,夏娆不论干什么,她的眼睛都几乎不曾离开她身上的,夏娆只得等着凌北墨登基称帝了,好能放松戒备。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厢,凌北墨登基大典,云染已在凌北墨眼线的监视下,喝了个酩酊大醉,直接到楼子溪房间去了。
他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楼子溪见他过来,立即高兴又谨慎的上前扶住他,轻声道:“夫君怎么白天喝酒了,我使人打了水来,伺候夫君洗漱歇着吧。”
“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