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京城盛传,但万不可留下真实记载。
成景帝可以用任何舆论来攻击太后,都不能用这等丑闻。
实在有辱颜面,且会累及成景帝自己的名声。
属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
成景帝有可能是因为第二种可能,才有了第一步。但如果不是因为后者,那成景帝所作所为,便很引人深思。
其实到现在宴云何都不认为,虞钦是为了活命才投靠了太后。他不像这种人,想要活下去自然是无罪。
想要活得舒心自在,不受限制,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才是最难。
次日早朝,游良好奇地问宴云何:“今日虞美人怎么没来上朝?”
虞钦原本所站的位置,已经站着其他武官。
偌大朝堂,多虞钦不多,少了……好似也无关紧要。
游良打量他的表情:“你也不知道?”
“还能因为什么不上朝,告病了吧。”宴云何说道。
游良奇怪皱眉:“你怎么看着漠不关心的样子。”
宴云何直视前方:“他与我本就对立,我为何要关心自己的死敌。”
游良诧异至极,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在他看来,前阵子宴云何还为人神魂颠倒,今日怎么就成了立场分明的死敌了。
男人都是这般善变吗?
游良若有所思道:“虞美人既然病了,我作为昔日同窗,还是要上门探望一二的。都病得起不来床,想来很严重。”
宴云何警告地望他一眼:“别给你爹找事。”
游良耸耸肩膀:“我是为我爹好,说不定跟虞钦打好关系,锦衣卫搜罗百官情报的时候,还能放我爹一马,别记他的那点丑事。”
宴云何丢下一句:“随你。”
游良说到做到,下朝后他便去买了岳来楼有名的粥,又专门去先帝御赐的小菜馆购入数坛,双手满满地来到了虞府。
他不等老仆通报,便挤开了对方,大大咧咧地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大声喊:“虞大人,我来看你啦!”
迅速地寻到了虞钦的卧室,游良推门而入,恰逢虞钦从床上起身。
漆黑的头发披满一身,瞧着脆弱又苍白,连皱眉的模样,都如此赏心悦目。
虞钦看向游良,没有立刻动怒,而是下意识地望着游良身后。
游良身后只有老仆急匆匆追上来的脸:“这位大人,你怎么能硬闯呢!”
说罢老仆一手按住了游良的肩膀,对方一如前几次躲开他手那般,用一种灵活到不可思议的身法,从他手里躲了出去。
“老人家,别再动我啦,不然我就要生气了。”游良开朗地笑道,但语气中的威胁,却不似作伪。
说罢游良转身迈步朝虞钦走去,一步步逼至床前,弯腰仔细看虞钦脸色:“这是真病了?”
虞钦不言,只是依旧望着游良身后。
游良把粥随意往旁边一搁:“别看了,他不会来。”
虞钦这才收回目光:“谁让你过来的?”
游良撑着下巴,无辜地望着他:“就不能是单纯地来看你吗,我们好歹也是同僚。”
虞钦靠在床上,冰冷地注视游良。好像从刚才开始,他本就不佳的心情,一下变得极坏。
游良弯着眼道:“这不是怕你感情用事,坏了大计吗。”
第五十一章
“何来的感情用事。”虞钦语调缓慢,带着几分虚弱:“又谈何大计,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加入你们?”
说罢,虞钦目露讽刺:“加入你们的下场,不过是变成下一个吴王罢了。”
游良不赞同道:“是吴王自作孽,又怎能怪我们。”
说罢游良爽朗一笑,好似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他其实长得很显小,难得的是眼睛也生得好,看不出半点算计,干净纯粹。
虞钦冷漠打量,难怪宴云何这般信任这个好友,那人从以前开始,就是只个看外表的。
游良抱起双臂:“你以为我想来拉拢你?还不是被人吩咐。”
“你说的那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能查到。要真想要拉拢我,就让背后之人现身。”虞钦沉声道。
游良的身后的人,他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都没有查出丝毫。
如果不是游良在胡说八道,那便是这人筹谋已久,在京城隐藏甚深,深到避开了锦衣卫和皇城司的眼线,布下天罗地网。
如果是当年先太子府中之人,又有谁能做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