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下面崖边一大片参天古木,他手中将萧怜猛地一拉,翻身将人抱在上面,自己后背向下,双臂将萧怜的头护在心口,用袍袖掩了起来,两人就直直如陨石一般跌入了那片古木的树冠中。
遮天蔽日的树冠缓和了下坠的巨大冲力,两人穿过一重又一重树杈,摔在这一根树枝上,再滚落到那一枝树杈上,胜楚衣始终以脊背向着地面,紧紧护着萧怜,直到最后砰地落在了积年的深深落叶中,两人从天而降,将地面几乎砸了个坑出来。
萧怜从他袖底钻出来,“胜楚衣,你没事吧?”
胜楚衣躺在地上,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喂!胜楚衣!楚郎!”萧怜急了,骑在他身上拼命地晃他,“喂!你堂堂木兰芳尊,难道要摔死在神皇殿门口?你给我醒醒啊!”
她只喊了两声,就有了哭腔,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以他的身手,只怕该是轻飘飘的从天而降才对,哪里用得着这样硬生生砸下来,还要承受她整个人的重量!
萧怜捧着胜楚衣的头用力地晃,“喂!你还说要娶我呢,怎么就摔死了!快给我起来!”
说着,那眼泪就不争气的吧嗒,掉在了胜楚衣脸上。
明明昏死过去的人,忽然眉头一舒,眼还没睁开,就叹道:“唉,好重啊!”
“胜楚衣!你没死啊!”还敢嫌她重!
一拳捶在胸口。
他睁开眼,眉峰一扬,两眼弯弯,笑得快要合不拢嘴,“怜怜,话本故事里不是都说,英雄救美重伤昏死,美人当以吻唤醒英雄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这么暴力?”
“哎?胜楚衣,你什么时候开始也看话本?”
“闲时无聊,随手翻翻。”本座若是不广泛涉猎,怎么能知道你们这种小丫头都在想什么,喜欢什么?
“那话本里还讲了什么?”
“旁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倾城之吻。”
萧怜跨坐在他身上,低头下去碰了碰他的薄唇,“这样的?”
“不够,还在昏迷。”胜楚衣索性躺在深深的落叶中,闭上眼睛。
萧怜又低头,轻轻衔了一下他的下唇,“那是这样的?”
“还是不够。”
“那是这样的?”萧怜深深俯下身,将嘴唇狠狠压在胜楚衣的唇上,深深一吸,舌尖挑开牙关,便沁了满口的幽昙香气。
如此的温润甘美,便令人不禁合上双眼悉心体会。
忽然,萧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不远处,正立着一群人,个个脸色极为难看,正看着他们这边。
萧怜一个咕噜从胜楚衣身上爬下去,直奔人群而去,“以清公主,听我解释。”
她突然想起来,还得把这个公主骗回去做太子妃呢。
以清一听,炸毛了,你不是该跟我弟弟解释吗?给我解释个毛毛?
千渊脸色凉凉,转身离开,气息沉沉。
卓君雅眼眶发红,指着极为悠闲淡定从枯叶深处站起来的胜楚衣,“你,你为何堕落至此,这般不知自爱!”
秋慕白急忙安抚,“师妹,这样的人,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乎他什么!”
卓君雅恨恨推开他,“不要你管!”
扭头跑了。
秋慕白还在考虑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到底要不要追,跟卓君雅同来的韦青鸢倒是拔腿追了过去。
萧怜则正琢磨着怎么让以清忘记刚才那一幕,忽然!
啪!
一个耳光!
顾敛星!
“你居然负我!亏我那样为你!”
之后,也掉头跑了。
一旁馆陶国来参与行猎的驸马爷叹道:“你们……,真是凌乱啊……,叹服!”
萧怜揉着那个半边被扇红的脸,杵在原地,身后响起胜楚衣的声音,“顾敛星,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开始越来越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西陆了,秋猎才几天,就乱成这样!
每晚被千渊截下啃手腕的事,他为了棠棠,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何况那以血为药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
但是那个假的圣女怎么就突然认准了她?
“啊,内个,我就是跟她逢场作戏。”
等人都散了,胜楚衣立在她身边,深深看她一眼,“她有鲛人血统,你对她做过什么?”
“啊,没什么啊,就是抢碧落丹的时候互相撕了撕衣裳。”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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