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跳脚,“那怎么办?咱们爷没有风筝就去不了绝境岛,去不了绝境岛,就拿不到黄金爵,答应父皇的十尊,明日金雕逐鹿只剩下最后一尊,算起来,咱们还差三尊呢!”
这时,远远地,一声娇笑,凤倾城款款走来,“云极太子,少纸鸢啊?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只,是之前觉得好玩,特意请泛天尊给本宫做了玩的,还没用过,你要是实在没旁的可用,就拿去吧,本宫可是大方得很的。”
她说着,命身后的人将一只华丽漂亮的巨大纸鸢给搬了过来,“本来是想上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诸位圣尊的,不想,就真的帮了上忙。”
秦月明将萧怜一拦,“你会那么好心?”
凤倾城娇笑,“我是没什么好心,可也没什么坏心,因为你们这些北方蛮子,生气不值得。”
她命人将那纸鸢一扔,“纸鸢我放在这里,你们爱用不用,要是不用,就自动认输吧,反正我可是也听说了,云极太子曾当众许诺,若是拿不到十尊黄金爵,回国之后,将以人头相抵。”
凤倾城扭着腰肢扬长而去,秦月明几个便看向萧怜,“爷,到底用不用啊?”
胜楚衣将那只巨鸢仔细检查了一番,“看起来倒的确是完好的,而且用料上乘,更加安全。”
秦方东不干,“不行,九爷不能用她的,我信不过她!”
胜楚衣淡淡笑道:“没关系,不给你们九爷用,这一只,本座来用。你们的九爷,用本座那只。”
萧怜蹬上胜楚衣的纸鸢,“你确定用她的?”
胜楚衣两眼弯弯,“怜怜,那是海上,我即便没有这巨鸢,又能如何?”
萧怜就懂了,海上本就是他的天下,若不是怕吓着旁人,他倒是可以直接御了数十丈高的海浪,直接上了绝境岛。
“好,那你要护好我了。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父皇定不饶你。”
胜楚衣笑意更甚,“好,国师从命。”
两个人旁若无人,当秦月明他们三个不存在,眉来眼去腻歪了半天,便一同几步助跑,从那崖上如大鸟一般飞了出去。
秦月明追到崖边,挥着手帕,扯着嗓子喊:“爷!使劲儿啊!我等你回来!”
秦方东将她那手就给摁了下来,“行了,人都飞远了,别装痴情了,九爷跟国师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哪里还有你。”
秦月明绞了绞帕子,“国师不在的时候,爷还是很疼我的,比周姚都疼我,哼!”
——
海上,高空,风正疾,萧怜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等着从后面滑翔而来的胜楚衣。
风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两人相视一笑。
“你真的要走了吗?”
“去去就回,怜怜若是等不及,就给我一起走。”
萧怜想了想,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是瞻前顾后不坦言相告,只怕他会多心,于是趁着高空之上,自由自在,便多了几分肆意,便坦言道:“胜楚衣,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走。”
“怜怜是担心如此私奔,无名无分?还是担心去了东煌,我护不住你和棠棠,让你们蒙受委屈?”
“你眼中的萧怜会是祈求男人恩赐和呵护的女子?胜楚衣,你且回东煌等着,等我办好了嫁妆,带着棠棠去找你便是。”
胜楚衣笑得愈发灿烂,“若真是那样,倒是受宠若惊,不知云极太子的嫁妆能有多少,够不够你我衣食无忧过上这一世?”
“我的嫁妆,非金非银,但却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有它在,我安心。”
“既是可令你心安的东西,便值得等待。怜怜只需在朔方静候佳音,那日九幽天神像前所言,千里红妆,盛世大嫁,必不食言!”
“好,胜楚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胜楚衣忽然放开牵着纸鸢的手,凌空飞跃扑来。
萧怜被他突然袭击吓得惊叫一声,“妖怪!”
嘴里骂着,却赶紧让出自己纸鸢的一只翅膀给他,两人便同御一只巨鸢,飞向下面的绝境岛。
那只被胜楚衣扔掉的巨鸢失了控制,飘飘摇摇,向着前面不远处的海崖上撞去,可还没触碰到岩石,就在风中裂成了几半。
两人相视一眼,心头一凛。
果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滑翔的时候感觉不到异样,但是一旦试图降落,触动了机关,就会支离破碎。
到时候,乘巨鸢的人不会掉在海上侥幸逃生,反而会随着破裂的巨鸢一同掉在地面、或撞上海崖,摔个粉身碎骨。
“凤倾城这是想要我的命!”萧怜眼神一狠。
胜楚衣心中也变得沉甸甸,伸手抓了她手,“她没这么机巧心思,这后面,一定还有别人。”
一只巨鸢载着两个人,滑翔不了很远,两人缓缓操纵着巨鸢飞向绝境岛的海崖边。
“我数到三,便放手。”
萧怜点头。
她明白,胜楚衣是怕这一只纸鸢也有问题,所以,他们要提前跳下去。
跳下去,总好过掉下去。
“怕吗?”
“不怕!”
“三、二、一!”
萧怜就真的放了手,张开双臂,借着风力,整个人在高空飞速滑翔而下。
胜楚衣放开纸鸢追上她,抓住她的手,两人逆风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