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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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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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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从净室出来的时候,恒玉也不知道去哪里洗了。那头发用纶巾束着还滴着水。带的那寝衣都湿了一小片。

“你怎么不把头发绞干了,湿漉漉看着脏兮兮的。”

恒玉噙笑,上前拉拉人儿小手一起坐到床边,才道:“你若瞧着不舒服了,我用内力,一会儿自己也就干了。倒是你,头发不也没干。”

“我这个好歹没滴水吧。”

“是了,但也湿着。夜里还是凉的。过来,我帮你弄干。”

阿难转了身子背对恒玉,由着他去。

热度不断从背后传来,这温热将人笼罩,还有些想昏昏欲睡的意思。不过恒玉在后头那是想睡也不能睡的。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话刚说完,恒玉又欺身上去抱住了她,“睡吧,明天一天有的折腾。不过我不走,我同你一起睡。且安心就是,不会对你做什么。”

昨夜自己动弹不得,恒玉也确实没做什么。懒的说啥,阿难直接往里头一躺,被子一盖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了。

恒玉抬手替人儿捋了捋头发,又起身去拿了放在妆上的雪玉膏和干净的巾帕。看着那伤口在雪玉膏的滋养之下,已经快好了。算是安心了些,将药上完,待自己头发也干了,才躺在了阿难身侧。

人儿气息紊乱,恒玉将被子掀开也进去睡的时候,人儿的气息就更加紊乱。紊乱归紊乱,心口却无痛楚。

这多好,死的人就是死了,留恋无用。阿难一向明智,该知道怎么过日子才好。

如此,再过些时日,阿难心里怎会没有他。只要她不想沈恻,那情蛊便不会发作。待阿难嫁给自己,自己再对她好些,想来她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殊不知是阿难觉得自己快死了,还想什么沈恻那短命鬼。少点折磨最后日子也舒坦些。待到了阴曹地府不就碰上了吗。

将那温热的身子拢到身前,软玉在怀,恒玉觉得竟让人出奇的踏实。这种踏实感之前只有在完成任务,或者武功排名有靠前的时候才有。

待自己势力渐涨,武功越发高强,那踏实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手放在阿难的腰间,不自觉的抚到了那小腹。手下颤抖的弧度让恒玉有些想笑,却是忍住了。只在想若过个几年,阿难有了身孕,也不知会生个什么样的孩儿。

男孩儿也好,女孩儿也罢,只要身子康健,便由着孩子去。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就好了。恒玉眼神暗了暗,自己的孩子,如何也不能再过像自己一样的日子了。

想的太远,恒玉止住了念头。贴近人儿轻声道:“若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

这话说完,阿难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翻身仗背对恒玉。说什么话,有什么好说的,没枕头底下放把匕首捅死你就不错了,还说话,有病。

未拆穿阿难。只盯着那后背。

人儿身上无一处不美,那后颈也是白皙,后发际几根短短碎发,竟让恒玉瞧出了几分娇俏。微微挪动了身体,吻了吻那发际。

“睡吧。”恒玉轻声道。

被窝里面温暖,人儿的身子也是柔软。明日拜了天地,阿难便是他的了。这一夜,恒玉睡的格外深沉。

这么多年,睡的这般沉,这便也是头一遭。

沧州城外不远处,一匹马在林间急驰而过,马蹄跃动之间,不知踩踏了多少绿叶娇花。

马上之人,一身浅粉锦缎长袍,衣摆飘荡的弧度显示此人是如何的焦急。

头戴玉冠,那面色白的过了头。但不是苍白,而是养尊处优的莹白。一张脸巧夺天工,驾马而行,气势更是无人能比。

直到月亮隐入西山,天色微亮之时,他才停了马。抬头一看,已到沧州城门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后面日常九点更新。感谢在2020-01-21 17:31:13~2020-01-21 23:2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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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贪嗔痴恨(一)

镇守城楼的兵将乍一看到沈恻牵着一匹黑马而来,愣是呆住了片刻。待人走近才反应过来。例行公事盘查之后将人放行。

同样都是男子,沈恻是风光霁月,教人望而却步。他们几个守城楼的原本瞧着还周正,这么一对比,愣是给比成了老树根。粗糙又多余。

天刚亮的路上行人还不多,粉袍玉冠的沈恻行在路上也够一帮子人瞧的。有些年长的婆子只恨自己怎么年纪大了,若年轻些,什么也不图只求一夜恩泽也不枉此生。

沧州城内不准驱马而行,将马匹随意绑在一处胡同口。沈恻用了轻功就准备去找白泽。

事到如今,会不会被恒玉的人发现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些余毒未清,北极神玉也要拿去给上官秋水疗伤的话,哪里还轮得到恒玉昭告江湖说什么劳什子婚约?

满府喜庆,院子里的丫头都应着日子在发髻间别了朵红色绢花。

前厅是热闹的嘈杂,阿难屋子里头的安静就有些突兀了。

雪玉膏效果奇佳,这两日恒玉更是跟不要钱似的拿着雪玉膏往她脸上抹。这会儿镜子里头那伤口也都长好,不过血痂还是够醒目的。

伺候梳洗打扮的丫鬟,一双巧手出神入化,愣是就着那血痂化成了个妖冶玫瑰。栩栩如生,颇有些花妖的意思。

胭脂,口脂,繁复的发髻。华贵的花冠…以及嫁衣。

红的让人眼花,这么喜庆的颜色,却让她脑子里不断想着那日的血。血腥味夹杂泪水的唇齿相依。

阿难看着背后走来的恒玉,手指紧握着玉梳越发用力。临了,这心里还是不甘心。纵然恒玉此刻瞧着如玉人,言行举止也都温和有礼。可是…真的恶心。

看着那双修长宽厚的手掌按在自己肩膀上,身子因为抗拒不自觉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好在金冠流苏阻隔住了那厌恶恨意,不然,也够难看的。

“前头不忙吗?怎么还在这儿守着。你倒是一点不忌讳祖宗留下的规矩。什么成亲之前不能见面啊,什么行礼之前也不能见面啊,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无妨。想着多看看你。而且你今日是我的新娘子,我想着第一个来看你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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