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恒玉也是长歪了,如果没沈恻这回事儿,素素又好好的,还真没必要非得要恒玉死。
但是沈恻…阿难心中啐了啐,等素素找到了,不找个机会杀了恒玉都对不起自己。
不是非得娶自己吗?那就让你娶,娶回家有没有福气消受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忽略心口时不时的痛楚,又爬回床上睡了。
此刻书房灯火熄灭,只从窗户缝隙之中照进几缕月光。
恒玉正盘坐在软塌上闭目调息,心口痛楚传来,调息受了阻滞,硬生生一口血吐了出来。情蛊反噬,对会武功之人更加厉害。他所感受到的痛楚也是阿难的两倍不止。
嗤笑一声,笑自己活该。
无法再练功,索性起了身,拿起不小心被血液染了的寒玉神令,转身刚想拿了帕子擦了。因着痛楚手上一抖便又掉进了砚台之中。
黑红液体之下,隐隐能瞧出寒玉神令的纹路也有不同。
恒玉皱眉,又凑近些瞧了,确定原本的图腾纹路在不同液体之下,纹路也有变化。试探性的拿了帕子擦净,只用墨汁浸染,却又是一枚简简单单的玉牌。
心下略微思索,想到五行金木水火土,如若鲜红血液代表五行之中火的颜色,墨汁代表土,那是否找到其他几种颜色的东西,一一过了,也可瞧清楚那纹路到底是什么?
取出书房之中平时作画的东西,将颜色一一过了一遍。
寒玉神令在,红,黑,金,棕,蓝五种颜色浸染之下,显出了其完整图腾。恒玉又将这图腾放大滕拓到纸上。
才发现寒玉神令其实是一枚钥匙的意思,那是什么的钥匙?端详半晌,惊觉寒玉神令未被侵染之时,本身的那图腾不正是北极神玉的模样?
原本对这寒玉神令能长生不老的说法,他不过将信将疑。此刻不小心瞧见了,略微震惊,略微激动。
北极神玉,寒玉神令,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了,若不夺了那北极神玉一探究竟岂不可惜?
恒玉低头拾起寒玉神令放在手心,又放回了怀中。/公/众/号/小/甜/宠/文/
出了书房之后,未有迟疑的去了阿难的院子。并未打扰,也并未进了屋子,只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又离去,这时天已微微亮了。
中午食午饭,看着恒玉进来,阿难只当没这个人。恒玉给她夹菜,她也吃。反正暂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也没银子,那就先得过且过。
阿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迂腐的人。自打那夜将寒玉神令给了恒玉,她也就想开了。成亲也好,嫁人也好,先把素素找出来再说。
等把素素找到了,再报仇也不迟。就算弄死恒家上下很难,为了仇恨而活,也比自己现在一个人不知道活着干嘛好吧。
许是这股子对什么无大所谓的劲儿,弄的旁人觉得这丫头脑子有点问题,要不就是有点什么阴谋。
是以弄影极度紧张了起来,不但每日派人盯着阿难住的院子,还教人巡逻了,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而恒玉即将与江湖第一美人阿难成亲的消息,也传到江湖各处。请帖也一一发放出去,只待四月初一那天办了婚宴酒席。
阴谋不阴谋的阿难是完全没这个意思,不过,她没有这个意思,不代表别人没有。
无双谷处。
上官秋水被白泽重伤,又被恒玉的人放了毒围攻。从来不知道恒家山庄竟然有那么多弟子,不但一把大火把她的南星宫烧了,手下的弟子竟没一个活口。
疗伤的这段期间,上官秋水每每想及此,都能气的呕了血。那日如果不是褚鸢突然出现,她估计就要被饿死在暗道里头了。
那暗道还是小时候沈恻特地挖的,当时不屑沈恻为了玩个捉迷藏还能挖个地道,没想到日后竟然会派上这等用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杀了恒玉全家,她就不叫上官秋水!
瞧着吃东西吃的跟个饿死鬼,褚鸢拿了筷子敲了敲她的手,“你好好的,吃饭不好好吃,一副把菜当仇家的样子干嘛。”
褚鸢年过四十,长的平凡的和路边的大婶儿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因着这份平平无奇,行走江湖多年愣是没被几个人认出来。
她多年以前受沈恻父亲恩惠,之后便常常为了沈恻和上官秋水的小身子骨操心。后来这两人大了,她才满天下的四处溜达。上次若不是收到沈恻的消息,也不会去了南星宫将上官秋水救了。
“我得好好养好身子骨,才能尽早去报仇!”
“行了行了,不是说了,你这个伤好透最起码还得一个月。如今才二月初,也还冷着,且好好养着吧.”
上官秋水吃着眼里就含了水光。每每一到夜里,她似乎都能听见那日南星宫的凄惨尖叫。那日大火更是毁了南星宫的一切,随着自己一同逃亡的也不过才二十人罢了。其他弟子则尽数被杀。
她自问和恒家无仇无怨,恒家却派人灭她满门。
最可笑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沈恻递消息来,她连灭了南星宫的是谁都不知道。只当着是重莲卑鄙无耻,打伤自己不说,还要私下再杀人灭口,只为了独吞北极神玉。
眼下躲到这荒僻的无双谷,见不得人,如今这般忍了,日后不讨回来,她上官秋水真就白白为人一遭了。
“药王谷的人都撤了吗?”
褚鸢吃饱,搁下碗筷,擦净了嘴才点点头,“算着日子,这两天也该到了。不得不说沈恻这小子还挺聪明,什么都料到了。不然谁还能知道恒家那帮子人连药王谷都要搜罗一遍。”
“沈恻什么来无双谷?”
“那就早咯,他中了奇毒,又跌落悬崖。算他命大,那悬崖底下有条河,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只受些外伤。”
“你小时候不是给他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说百毒不侵?”上官秋水抿了抿嘴,瞧着褚鸢颇有一番你这个圣手榜第一也不过如此的意思。
褚鸢瞪大了眼珠子白了上官秋水一眼,将碗筷往她跟前一推,“沈恻那臭小子小时候要不是被我那么伺候过来的,你当着他中了那东瀛奇毒还能活?还有你,别以为受了伤就不用干活了。去把碗洗了,再把屋子收拾了!”
上官秋水不愿也不行,小时候就是这般,若是不从,这老女人有的是法子折腾她。
端着碗筷出了屋子,抬头见无双谷景色,暖阳之下白鹤在湖水边缘喝水觅食,梅花未谢,红白相间。上官秋水闭眼,用力嗅了嗅,冷梅香气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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