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高啊是不是模特啊!”
“哇好想去要电话!”
“妈呀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本来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女生先注意到白昊,可她们讨论时的动静一点也不小,再加上话题人物正往这边过来,一时几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昊身上。
从白昊的角度,却只看到靳言被围在一堆女生中间,还跟人聊得兴致勃勃甚是开怀。
“靳言。”白昊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朝他抬起手,声音低沉,“过来。”
靳言噢了一声,在一堆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中起身跑到白昊身边,只是还来不及把手放上去,就听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哈喽帅哥。”
靳言扭头,看到个头发微微带着点自然卷,左耳戴了颗蓝色耳钉,长得还挺好看的男生——却不是对着他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白昊。
他手上拿着个白色的拍立得迷你相机,朝白昊递过去一张照片,笑得有些勾人:“抱歉,未经你同意擅自拍了张照……照片送你了。”
白昊牵住靳言,淡淡扫他一眼,没往那照片上多看一下。只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照片就被靳言接过拿在了手里。
他没拦着,却没朝那男生多说一句话,径直牵着人走。
靳言在这方面一向少根筋,被拖走时还挣扎着扭过身,朝那男生挥了挥手:“谢谢啦!”
白昊订的房间带有独立的庭院,庭院四周立着高高的围墙,中间有一个小汤池,泡两个人绰绰有余。
靳言原先也只见过那种大家共用的汤池,没见过这种房间里的私人汤池,惊奇地观察了半晌。等白昊跟服务员交代需要些什么时,他才在室内小茶几边坐下,从衣服兜里拿出刚刚那张照片。
拍立得照出来的人像特别清晰,且色彩要浓重一些,照片里的白昊侧身站着,身材高挑,从侧面看越发显出他眉骨和鼻梁的优越性来。他五官本来就很是端正英挺,读书时附带着照片交上去的各种资料,不知被人偷去多少。靳言连他高中时的学生卡都要当成宝贝偷偷藏起来,更不要说这么一张照片了。
只是等他美滋滋地欣赏半天,一翻过来,才发现照片后写了个名字:向轩。后面还留了一串电话号码。
靳言那粗神经这才反应过来他家少爷被搭讪了。立时被气个半死,一下跳起来,到处在房间里找笔。
等白昊回来时,见他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捧着照片,眉间都带着股杀气。
“怎么了?”白昊在他身边坐下,凑过去问。
靳言扭身避开,还是被白昊看到了没涂完的那串数字。
他心底暗笑,脸上故作认真道:“那男生还留了电话?要不然我还是道声谢吧。”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靳言扔了笔,把白昊扑倒在地上,双手用力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却也不说话。
白昊抬手,捏不到他的脸,转而捏了捏他的耳垂,笑得胸口都震动起来:“傻不傻。”
靳言起身“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找到滚落在桌角的笔,还是认认真真把那串号码涂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方块。
他们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白昊便带着他四处逛了逛。山庄里面很大,还有许多休闲娱乐的玩处,不过靳言怕白昊累,都没有久留。见时间要到六点了,拽着白昊去用餐。
他在疗养院陪着李书意这么久,吃的东西都很营养健康,但时间长了,难免想念那些油盐味重营养师绝对不让吃的小吃。白昊跟他住在一起时平日也不许他吃,现在看他在餐厅里,盯着那些油炸的东西可怜巴巴的样子,便心软了。
靳言终于得偿所愿,抓着被炸得酥脆的鸡腿,一口咬下去,幸福得要哭出来。
白昊给他倒了果汁,又伸手抹掉他嘴边上沾着的酱汁,好笑地看着他问:“今天是不是梦到吃鸡腿了?”
靳言腮帮子鼓鼓的,闻言皱眉想了想,把嘴里的肉吞下去,才震惊道:“少爷你怎么知道?”
白昊不说话,脸上露出个拿他没办法的笑,把服务生端上来的菜都一一摆到他面前。
吃了饭出来,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回房间的路上亮起许多小小的灯笼。两人沿着鹅卵石小道慢慢走回房间,又休息了一会儿,白昊才让靳言去洗漱泡温泉。
靳言从浴室出来时没见着白昊,便依着他的话去了庭院。
他走到汤池边,脱了鞋,把浴袍挂在旁边的小藤椅上,才踩进了汤池里。一进去,池内热水涌上来,靳言把身体埋进水中,整个人都舒服得喟叹一声。
池边有一个青色的石墩,石墩里探出来一个竹筒,活水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流进池内。靳言看了一会儿,伸手过去,捧了水浇在自己肩上,又浇在石墩上,竹筒上……白昊不在,他无聊得把所有能碰到的东西都浇了一遍。
好在没过多久白昊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个托盘,里面装了一盘果脯,还有一小瓶梅子酒。
白昊把托盘放在池边,又招呼靳言过来,拿了个杏脯喂到他嘴里,才脱了浴袍进了汤池。
原先白昊还逗他,说反正没其他人,两个人都光着好了。看靳言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才笑着把买好的泳裤拿出来。
白昊平日里一直保持健身,穿着衣服倒看不出来,这么光裸着,才看出他宽肩窄腰,身上覆盖一层漂亮的肌肉。被泳裤紧紧包裹着的位置,哪怕此时正安静蛰伏着,也让人心惊肉跳。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明是温柔的,整个人却像一头富有侵略性的豹子,靠近靳言时周身都是危险的气息。
第101章
靳言被逼到汤池角落了,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白昊问:“果脯好吃吗?”
他把那果仁一直含在嘴里抿外面的糖霜,傻愣愣地看着白昊,点了点头。
白昊便侧过头去亲他,勾缠着他的舌头,吮他嘴里的甜味,又把那小小的果肉咬进自己嘴里。
然后便慢悠悠地退开了,脸色正经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靳言像只被煮熟的虾子,连脖颈间都是红的,抬手抹了抹嘴角,结结巴巴地道:“少,少爷也不嫌脏。”
白昊倚靠在池边,倒了一杯梅子酒,挑了下眉,神情无辜地问:“靳言的口水我都吃了这么多回了,为什么要嫌脏?”
靳言都不敢想象他能说出这种话来,把自己埋到水里,连下巴都沉进去,羞耻得恨不得淹死算了。
白昊低笑一声,把他招来身边,也不再逗他,认认真真和他说起话,问他在疗养院过得如何。
靳言立刻来了精神,说李书意,说他自己,说院内最近新来了个婆婆,人很慈祥和善,见着他总要给他塞些水果。又说佟医师交了个漂亮优秀的女朋友,好多小护理都失了恋。他对着白昊,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看到只虫子从眼前飞过去,都恨不得说给白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