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择骅站在木板床前,四下看了看,周围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他摔了解气的东西,只好强压着愤怒咬牙骂道:“算这小崽子命大。”
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头对守门的弟子吩咐:“去请舒宫主过来。”
舒霁雪拎着药箱进门时,齐择骅正坐在小弟子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拄着脸生闷气,其余的弟子以陆浅川为首,安安静静地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吭。
这位女中豪杰不客气地赏了齐择骅一个白眼,径自坐到了床边。
掀开华文岳的袖子,屋内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孙幽澜面露不忍,微微侧过头,齐择骅则撑着扶手,要站不站的样子:“这是怎么弄的?”
莫沉渊上前一步,正欲把路上想好的说辞供出来,他那个一路上未发一言的大师兄却先他一步,对着齐择骅行了个大礼。
陆浅川是想替莫沉渊揽下这个责任的。
华文岳再狡诈再怎么愧对宗门,说到底也是和燕子安他们一起长大的亲师弟,人捉住带回来由师兄师姐发落是一回事,他们自作主张行刑又是另一回事。
莫沉渊本就根基不稳,这段时间的表现好不容易让几位长辈对他桀骜的性子有些改观,若说实话,恐怕他们一个多月的努力就要功败垂成了。
陆浅川虽作此想,话到嘴边却未能说出口,只尴尬地行了一个大礼杵在房间中央。
73这个在整场战斗中都没什么贡献的家伙,现在想起来提醒他OOC了。
在73的限制下,陆浅川本来酝酿好的说辞无法说出口,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愧疚。
齐择骅和舒霁雪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些了然。
舒霁雪道:“好好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血止住了,命没事,喂过药了吧?”
陆浅川点头。
齐择骅挥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都好好休息调息,歇两天再练功。”
沈清泽拍了拍不知为何上前一步又静止不动的莫沉渊一下:“师弟回神,走了。”
莫沉渊抿着唇看了一眼率先向外走陆浅川,抬脚跟上了沈清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