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冷眼看了眼王由生,幽幽道出心中答案。
“会死,是不是。”
“聪明人。”王由生毫不意外,笑叹一声,答道,“是会死,死的可惨咯,连个全尸都没有。”
和那时候一样。
沈问澜复又想到苏为期,她全身爆开鲜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那句“休想好过”如今看来是应了。
“若有人还你一身绝学,不免一死。”王由生悠悠道,“他是个混蛋,是吧。”
这话里的他自然是忘无归。
沈问澜只盯着他一言不发。
沈问澜此人不说重情重义,但最是看不得和自己挂钩的人赴死。王由生对季为客有恩,又是北亿的人,再怎么说也同他去了天霖寺,过了北亿生死关。生里来死里去,自然也成了“和自己挂钩的人”,又怎么让他赴死。
王由生知道他心中所想,江湖里飘荡的人,大都有这重情义共同点。
“沈掌门,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跟你绕来绕去了。我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也不说看透生死这些俗话,但也早就厌倦这尘世,该说的我刚刚都说了,你知道。”
说罢,他声音沉下来,脸上笑意也皆散去。
“沈掌门。”他道,“你赐我一死。”
……
夜半时分。
沈问澜坐在楼边,这楼刚好面朝湖边,能看见寒风吹动湖面,波光粼粼。
湖面映着一轮明月,水光上皓月长空,散发寒意。
沈问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好似一切都和他无关。
季为客遥遥看了他将近一个时辰,沈问澜没动过地方,反倒他要站得脚麻。夜深月冷,他只好把外袍脱下来,跳过去给他披上,又坐到他旁边,悠悠道:“这么晚,好师父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