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已经统一,你休要再说这样的话。”云瑾竟在这决心和表白中,听到了几分诚意,可她断然也不可能再接受另一份感情,她将紫箫还了回去,“我娘是喜欢音律和乐器,但她不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功不受禄,这箫我不要。”
云瑾直截了当的拒绝,夜玉阑并不意外,其实诸多时候她闹一闹也是想释放压抑的自己。她明明是女儿身,当了黑面神王爷十几年,从来没人能够让自己愉悦。
她想做一回真实的自己,在自己喜欢人跟前肆意的撒泼、胡闹甚至无赖。她是不想放云瑾走,可又能留她多久呢?
夜玉阑望着被她退回的紫箫不怒不叫,静静地塞入腰间,她转头看了一眼湖面的倒影,望着此时自己的男装扮相,竟有些许厌弃。
她轻拉玉带,将发髻松下,如水的长发,倾泻而下,原本俊朗的容颜,变得秀美,美目巧盼间,都是云瑾。
“可惜你看不见了,不然我多想给你看看我身穿女装的样子。”夜玉阑拉过云瑾手,抚在自己发丝之间,“感觉到了没有?我是女人,不是男子,我只想以女子的身份喜欢你。”
云瑾触碰到她轻盈的发丝,忙收回手,只是她不再冷若冰霜,微微叹口气,道“你当寻觅合适之人,但那人一定不是我。”
“但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纳兰清,我也知道纳兰清进宫为你做了许多事情,但我连整个骆州都可以给你,她纳兰清真的能为你做到所有吗?财富我也有,权力我不弱于她,武功....”夜玉阑耷拉着脑袋,勉为其难地叨念,“我认输,起点就输了....”
不过她还是心有不甘,总以为是自己出现太晚,如今的她真是后悔,为何当初没摒弃一切去争取一次。
其实坐拥军权又怎样?身居高位又怎样?这些年的孤寂,无人言说的心情,一个人的思念,真的很煎熬。
带着面具过一生很累,她很想有天放下一切,每天穿着不同样式的女装,与那人执手相伴。不用整天舞刀弄枪,无需饮酒作乐,更加不用为了隐藏身份,少言寡语。
“哼,纳兰清是很厉害,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骄傲一生的女人会为你做到何地步。”
“你这是何意?她没事是吗?”云瑾语气有些激动,她抓住了夜玉阑说话的关键。甚至透着一丝喜悦,这几日不曾见她这样,只因为听到了纳兰清的名字。
夜玉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对自己就冷冰冰,提到纳兰清就激动。
“我几时说她没事了。”夜玉阑当然知道纳兰清没死,并且很快便会找上门来。
云瑾却异常冷静,仰头看向天空,虽是漆黑一片,她却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纳兰清的身影。其实心里有她,无论昂首低眉,便都是她的影子。
从夜玉阑那挑衅和不甘的语气中,她能听得出来。纳兰清一定没事,至少夜玉阑也这么推断。想到此,她唇角不觉上扬,她从来不信纳兰清死了,从来不信。
“你笑什么?”
“我知道她没死,你若想布局引她或者想对付她,我劝你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