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阑总被云瑾气到无言,却也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可望着云瑾那张至美温柔的脸,很快就心软下来。
可是她一直拒绝进食怎么办才好呢?软硬兼施都没用,夜玉阑也放弃了。云瑾不肯吃饭是因为心情不好,只可惜这周围的好景她都无法看见。
夜玉阑微微叹口气,“既然你不想吃饭,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她怕云瑾排斥自己触碰,从腰间抽出紫箫,放进她手心,“我不碰你,你抓着这个,我拉着你。”
云瑾屈指轻握,光滑细腻,加之紫箫特有的触感,让她猜出了是一把竹箫。她没有拒绝,缓缓地跟着。
夜玉阑倒退走路,生怕脚下出现任何磕碰到云瑾之物。紫箫慢慢牵着她,虽然隔着不远,夜玉阑还是有种牵着云瑾散步的感觉,心里可美得紧。
从进入暮云山庄开始,云瑾耳旁总能传来涓涓流水声,在夜玉阑的牵引之下,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带我去哪?”她似乎听到湖水拍岸之声,脚下的石板路也变成了木板桥,踏至不同地方,感觉便不同。
夜玉阑笑笑,轻拉船绳,将云瑾扶到船上。
轻舟摇曳,夜玉阑让云瑾坐于船头,自己拉着船桨轻轻划动。
“这是在湖上?”
“罗湖浅水湾,你这么聪慧,定然知道了。”
“浅水湾?”云瑾怎会不知道,书中有记载,这浅水湾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在这大片湖域之上,常出现幻觉。
传说这湖中有岛,湖的尽头是悬崖峭壁,总是迷雾缭绕,分不清方向。无人敢进这里,船只来此必会迷路,她竟然被带到骆州最易藏身又最难藏人之地?
夜玉阑将船划到了水中央,暮云山庄也不见了踪影。她坐在船头,端手望着云瑾,心中一片柔软,“仪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女扮男装吗?”
她觉得,云瑾一定能猜到几分。
“听闻骆国重男轻女风气重,尤其皇室重皇子轻公主。”云瑾没有再说下去,她也不想过多猜测。
湖水的微漾,恍若一曲动听的旋律,在薄雾盈盈下,称得云瑾更加动人。
夜玉阑耸耸肩,褪去笑意,蹲坐在云瑾身边,托腮望着她,“我母妃当年参与宫斗惨败,被打入冷宫,很庆幸当时怀了我。你说的对,骆国皇室男子为尊,女子为卑,母妃当年也是想母凭子贵。可若我是女孩呢,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她在终日担忧之下生了我,恐怕她当时见到我是女孩时,非常失望,说不定还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