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鹏鹏也被他塞了进来。
听到关门声。
然后他走向驾驶座,上来,再启动引擎的声音……
温尔在这些列动静中,昏昏欲睡。
车子顶部有天窗,全是雨后昏黄灯光下的梧桐枝叶,偶尔露出一丝夜空,在快速行驶中略去。
她拧眉,想起什么:“送我们去有电的宾馆……”
“你不舒服。”他看样子是想去医院。
温尔回:“小问题……”
“多大问题才算大?”
“我痛经。”
“……”林斯义慢慢踩了踩刹车,滑行到斑马线前,眸底光晃了晃,“你以前……”
她以前生龙活虎,招飞时他还担心过子宫会不会有小问题没办法达到体检要求,她信誓旦旦告诉他,她从来不痛经,这会儿却像被浪头掀翻的鱼,浑身上下除了眼神还倔强外,其他都罢工。
林斯义话音停顿。
不知道怎么问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回忆过去。
在绿灯亮起前,她看不见的角度,直叹气。
接着把人带回南山公寓。
……
车子停稳时。
温尔刚从囫囵的一觉中清醒,见到不是宾馆,眉头当即拧起。
林斯义却早她发作前一步,将鹏鹏抱到手上,径直往电梯走。
她儿子被挟持,只有跟上。
电梯到达十八楼时,温尔几乎神魂出窍。
前面男人却像个没事人,带着前女友和前女友的儿子,径直打开这套曾经属于他们的“爱巢”。
爱巢已经彻底被装修过,找不到从前一点的影子。
“你买下来了?”温尔不可思议问。
“是。”林斯义回头望她,见她杵在玄关不动,失笑,“怕哥吃了你?”
“不是。你不觉得尴尬吗?”
“进来吧。到楼上去睡一会儿。”他态度比她大方,不仅给她拿了鞋子,还到厨房捣鼓了姜糖水。
看着他在这房子走来走去,又是招呼她,又是招呼鹏鹏的,温尔有一点错觉。
这个男人好像对她是放下了。
真的只把她当妹妹。
她一时受宠若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斯义到楼上抱了一床被子,抛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床上,然后对她说:“嫌弃楼上的话,就睡这里。很软的,上去试试?”
“妈么……”连鹏鹏都急了,拽着她的裙摆,把她往被窝里拉。
“你该不会在发烧吧?”等鹏鹏把她拽到了沙发床上,林斯义又马不停蹄接手,倾身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好没有……”
温尔闭上眼睛:“我只是累了……”也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睡在他的家里?
他平时在这里住的次数多吗?
为什么住这里?
又为什么买这种小产权的房子?
当时和他在一起时,他就说了这边公寓没有投资价值,只租了四年,这会儿竟然买下,还彻底装修,不浪费钱吗?
有许多疑问,但在深夜都不适合问。
温尔本来很戒备,因为五年来第一次和他算单独的同处一室,且这一室还如此敏感。
可奇怪的是,她闭上眼睛后,连鹏鹏都没管,直接坠入深沉的睡眠,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鹏鹏竟然穿戴整齐,安静拿着一堆看起来就是新买的玩具坐在旁边的地板上玩。
而她动了动腿,发现自己脚下有两只毛茸茸的东西,还带着热气,一时怔愣,接着又发现肚子上也有这种东西,伸手到被子里一摸,发现全是热水袋。
也不知道是早上刚放进来的,还是从昨晚就不间断给她敷着,到现在还热力十足。
“妈么!”鹏鹏一抬头,发现沙发床上的人坐起,高兴地直往那边奔。
只是狂奔的小肉球身体,中途被一只宽大手掌截住,甚至拎至半空中。
“啊哈啊哈啊哈……”鹏鹏发出奇怪的大笑声,又滑稽又可怜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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