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贪图谁,各行其是。
不过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他们不像一对正常夫妻。
男方过于渣,女方过于红颜薄命。
这样的日子在外地过活没关系,到了蓉城就格格不入。
因为蓉城有关心她的人,会为她操心……
那是一个雷雨过后的夜晚。
树叶被打落在街头,灯光被洗净,黄橙橙地照射。
家中停了电,本来因为痛经不舒服,提前打烊的温尔,睡到十一点钟醒来,鹏鹏比她醒的早,摇着她胳膊说要去厕所。
温尔起来抱着他去,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母子俩跌跌撞撞才到了卫生间。
“妈么……”鹏鹏怕怕的奶音叫她。
温尔轻笑了一声:“嗯。”
鹏鹏的人工耳蜗提前开机,几位专家给他调音后,他已经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声音,但是这个停电的夜晚他却因为听到声音而更加怕。
温尔搂着他从卫生间出来,到窗口往外看了看,发现除了外面的路灯,所有住宅楼都是灭的。
隔壁饭店甚至起了“暴动”声,隐约听见这次停电与雷雨有关,且一时难以修复。
鹏鹏因为停电居然睡不着,在她怀里窝着哼哼唧唧。
温尔没办法,拿着手机钱包到外面准备给他找旅馆住。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即是大面积停电,方圆百里必然是无一幸存。
她抱着鹏鹏走了好几条街,除了路灯,就没有一家宾馆是亮着灯的。
“妈么……”温尔已经支撑不住,往来街面无一辆车,他们像是被失落进这片老旧的街区。
鹏鹏紧张的直唤她。
温尔觉得这儿子养得有用了,知道疼她了,笑着,“没关系,妈妈只是有一点肚子痛。”
关于长句鹏鹏还是理解不清楚,只听出一个“痛”字。
“妈么……痛!”他总结。
温尔高兴:“你好棒。”语言进展速度飞快。
鹏鹏也觉得自己真好棒,呵呵笑着,在她脸上吹吹,并表示自己要下来走,不让她抱了。
温尔也确实抱不动了,将他放下时,发觉自己都软了,一时蹲下去,腰竟然起不来。
她感觉天旋地转,为了不吓着孩子,努力说没关系,妈妈休息一会儿就好。
鹏鹏词汇量有限,听得大为着急,温尔安抚不住他,正在街头僵持,忽然感觉两束光射了过来。
从她后方的位置。
然后车门嗡一声,极为细致轻巧的开合声,可见一定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好车。
温尔下意识随着对方走来的脚步声,抬眸去瞧,先看到他的腿,光是这个长度与西裤上等的质感,就让温尔心头一跳。
她觉得自己完了。
好像是他。
眸垂下。
他皮鞋走到她面前来,是黑色的袜子,脚踝都禁欲。
温尔死闷着头,不吱声。
他蹲下来,西裤将大腿肌肉绷出硬实的线条,虽然斯文得令人有距离感,声音却和当年在操场上问她能不能再跑一圈时一样,轻柔克制,“哪里不舒服,弄成这样?”
温尔这才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你一直就跟着我?”
她都看到他车了。
是那辆宾利。
一直也不是从今晚她出门开始的一直,而是他们在医院以路人身份偶遇那一次。
“我开始没注意过,后来查邻居家的监控才发现,按时间算,我们在医院擦肩而过那次,你就认出我来了。”温尔不可思议瞄着他,“你怎么能……”
“能什么?”林斯义毫无被揭穿的心虚,面不改色看着她,反而把她看得垂下眸。
他忽而一笑,声音非常轻,柔和到怕吓着她似的:“不是叫我哥?既然是哥,那就是鹏鹏的舅舅,你回来了,我能不操心吗?”
“你这行为和关城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关城激烈,他无声无息。
“先别在街上说这个。我带你们回去。”林斯义伸手要扶她。
温尔不动声色避开,然后拉着鹏鹏的手,维持住自己的慢慢站起的身体。
她一定很狼狈。
所以林斯义被拒一次后,仍然握住她手臂,将她往他身上扯了扯。
温尔站不稳,痛到束手就擒,任他最后嫌弃她慢,拦腰将她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她几乎耳鸣,被他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