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岁余的司空旻照常地乖乖在龙椅上待了一个上午,他身后是任茗垂帘。
朝堂上的有本要奏净是些鸡毛蒜皮,称得上大事的大家私下里早就通过气了,有一人提出来,马上就有另一人能说出个五六见解、提出个七八方案,端的是一派和谐。
然而这帮老狐狸谁不能感觉到如今这风平浪静下隐隐约约的波涛汹涌?
任茗似是无意地用手掩住唇,眼脸微合,做出个疲累地打呵欠的样子,底下人一直盯着这帘后,他做出此番动作,大家自是乖觉地不准备开口了。
于是侍官再次问有无事上奏时,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张嘴不动作了,侍关连着唱问三次后,便依着程序退朝了。
小孩子最是好动,司空旻压抑天性这样一动不动的在龙椅上待了两三个时辰,一听解放了也有些雀跃,伸手就要侍官抱他下去,任茗的随侍长随长卿二人立刻就准备上前接手小陛下,却被任茗挥手制止了。
“陛下,这位置可以是别人送你坐上去,但却不能是别人把你带下来。”任茗掀开帘子,踱步到司空旻身旁。
司空旻有点委屈,他不懂父君说的是什么意思,岁余的孩子不过刚刚说得话,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长卿有点不忍心,只觉得如此实在是太狠心了,陛下才一岁多,那椅子那么高,往常一向是由侍官抱上抱下的,也未见主子说话,今个儿就突然要逼着陛下自己下来了,他不能理解,再见到司空旻那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就欲要伸手。
“长卿,你在做什么?”任茗见此大喝一声,也顾不得殿上还有其他未退下的侍官,“本宫说了让他自己下来,你是听不懂吗?”
一连两个喝问,音调拔高、语气激烈,长卿知道任茗是真动怒了,忙缩回手,俯首叩头,他确实太自作主张了。
一旁的长随求情:“太君,这位置对陛下来说确实高了点,不如待陛下三五岁后再施行此事,想来长卿也是这般想法。”